在最明亮的光线下会显得如同琉璃一般通透干净,光线暗些的时刻则如同一块深色的玉石,珍藏的琥珀。

在夜色下好像也会散发出温软的暖意。

累吗?

这好像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客观来说,只要是个人类,都不可能在那种努力强度下不感知到疲惫。

谢疑的精力确实天生比较其他人充沛一点,这是他的优势。他的智商和天赋也足够高。

但这些并不代表他会像机器人一样可以不知疲倦的工作。

他也失败过,也会有为一个案子焦头烂额的时候。

曾经练习散打的时候也会被教练摔得浑身青紫,为了节省时间,他选的是强度最高的一种训练模式,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没有人生来就是强者。

每一个向上爬的脚步,都不是说起来那么轻松。

谢疑不觉得疲惫是什么需要说出来的事。

已经习惯了。

他必须要不断往前走、往前走,才能有资格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在被遗留在谢家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再清楚不过,一个本身无能力无价值的人,会活得有多么随波逐流,连一件小小的旧日的礼物都保留不住。

只有弱者。

苏知被他摸的眼角发痒,眼睛难以自控地闭合眨巴几下。

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空气中划过弧度,像是受惊的蝴蝶,慌乱地振翅。

他把脑袋往后面仰,不让谢疑再扒拉他:“问你话呢。不要动手动脚。”

心底的酸软被男人突然碰过来的举动打散了一些。

这人,真是。

不管他们在干什么,谢疑总是要突然碰一下他。

好像一个陷入生命倒计时的病人,必须要依靠这样不断的、见缝插针的碰触,才能延续生命。

苏知有点苦恼。

他不算是一个性格非常黏糊的人。

此前他交朋友都很少有肢体接触,握个手、拍拍肩之类的就是最亲密的了。

也不是说男生之间的友谊是这个样子,男生之间也有不少搂搂抱抱的。

有时候男生比女孩子还黏糊。

苏知大二的时候宿舍就有两个男生,每天同进同出、睡觉有时候都会爬到一张床上去。

他那时候还以为人家是情侣,苦恼了好一阵子。

类似于那种和情侣合租的尴尬。

晚上睡觉前他都要小心谨慎地戴上耳塞,非常担心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