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没一会儿就被他揉软了,脊背一下下的颤抖。

他磕在谢疑肩膀上齿尖咬不动了,声音变得柔软含糊:“你干什么啊,我的全勤奖……”

干什么啊干什么啊。

苏知觉得自己的这个月的全勤奖金要没有了!

虽然他在工作上是一条咸鱼,但因为做过头失去全勤奖这种事,苏知觉得仍旧可以列入自己的人生黑历史。

苏知意识到。

他人生的每一条黑历史都有谢疑的影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谢疑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把苏知放开,看了看他因为湿润在灯光下显得鲜活而明亮的眼眸,过了几秒钟,黑眸凝沉,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嗯,不做,快睡吧。”

苏知:“?”

苏知还没反应过来,谢疑就按掉了房间灯的开关,在一片漆黑中抱着他钻进了被褥中。

苏知:“???”

诶?谢疑今天这么好说话吗?

不过,男人有时候就是想揉搓他一下,也会有这样的事。

苏知没有多想。

心跳还快着,谢疑的手掌覆在他脖颈上,掌心把着他颈侧,没用力,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指节抵在某道微微彭起的脉络上,如同蛰伏的野兽。

虽然没动作,但仍然极具危险性,让人无法轻易忽略。

苏知本来以为自己要耗一会儿才能睡着,脖颈是很特殊的位置,人体的命脉,被捏住脖颈天然会让人绷紧神经,这是每个人对危险的防御本能。

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颈侧被男人的掌心捂得一片温热,苏知并没有因为这只手坐立不安,反倒被捂出来了睡意。

没过几分钟,他在男人怀中缓缓失去了意识。

谢疑一直没睡,他在黑暗中看着苏知呼吸逐渐平缓。

一开始两个人之间还隔着大约半个指节长的距离,苏知睡着之前还有点表面的矜持,即使被抱住也不靠在他身上,要隔着一小截。

谢疑静静地看着他。

看见这小东西没过两分钟,动了动脑袋,开始往他胸前挤。

从前的温度。

哪怕这个人类看起来比他柔软脆弱很多,仍旧是唯一可以触碰到他命脉的存在。

曾经有很长一阵子,苏知喜欢和他打架,在偶尔被牙尖嘴利的青年咬出血迹和伤痕时,他其实会微妙地眸色更深一些。

有时候得不到爱意,痛苦本身也是一种证明,总比一无所有要富裕。

夜很深了,谢疑手掌下滑,重新回到苏知颈侧。

因为两人体型差距的缘故,苏知脖颈在他手中显出了十分的纤瘦,仿佛盈盈一握的小动物脆弱的颈子,可以轻松折断。

男人的眸色沉的嗓音质感很有存在感,苏知懒得分辨他具体在说什么,他对商业机密没有兴趣,只是不断地听见谢疑的声音传来,像是风在空气中流动。

这个人总是这样,苏知知道有时候他也不是刻意的,但只要谢疑在某个地方,总会这里哪里无法忽视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