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观察力和对苏知的关注度,也没有看出来苏知有哪里不舒服。

他每年都会带着苏阵子开始,苏知就忽然喜欢睡觉的时候无意识靠着他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拱得特别厉害,挺翘的鼻尖在上面蹭了好几下,最终拱到睡衣边缘的位置,把自己的脑袋半埋进去,形成一个类似封闭的环境,才算安分了。

谢疑伸手用指腹碰他的脸颊,即使看不见,他也能凭借记忆准确地摸到苏知脸颊上那道几乎消失的痕迹所在之处。

半晌,在黑暗中显得尤其幽深的黑眸半阖,男人压着齿根的痒意,俯首吻上苏知的发顶。

高挺的鼻尖埋在发间深深嗅闻。

酒店的洗发露味道很淡,他透过这股味道捕捉到发丝主人本身的气息。

没有办法用任何词汇描述,那是只属于苏知、几乎成了他生命本源的一部分的味道。

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被苏知不知死活地撩拨了一个晚上的情况下,谢疑其实并没有餍足,他的精力比苏知强很多。

苏知在他怀中乱动想跑走的时候,他就又开始饿了。

但比起单纯的性,他想要的永远最优先只是苏知本身。

假如苏知永远愿意这样待在他怀中,他可以忍耐比想象中更多的事。

即使是一只恶犬,最本质的渴望也只是想汲取人类靠过来知去体检,苏知的身体很健康,也没有家族遗传病,相比起很多加班、饮食不规律因而陷入亚健康的同龄年轻分钟,前面的项目检查结果就已经全部交到他们手上。

苏知拿过来看,在回去的路上也翻看了一路。

他对自己的结果不感兴趣,草草看了两眼,然后都在研究谢疑的那一份。

“这个是什么?”

遇到专业术语,苏知还会嘟囔两句,他有时候看见一些不好词汇和貌似有问题的描述,就会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好在苏知不是那种因为担忧会失去分辨能力的人,他结合医生的批语和自己查到的,判断出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东西。

人体多少会有一点点小毛病,过于细致的检查会放大很多小问题。

谢疑:“研究完了?”

他的身体没有问题,至少生理上是这样,至于其他的问题,并不是这种检查能够查出来的。

苏知:“……”

虽然谢疑没说什么,但苏知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虚,他知道自己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对劲,假如谢疑要向他刨根问底,他是没办法回答的。

要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你上辈子英年早逝了,我没弄懂你是怎么死的,不排除突然生病的可能,所以只好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他脑子又没病。

这种怪力乱神的离奇的事,苏知没有蠢到会往外说。

况且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谢疑又没有前世的记忆,不能预知未来,苏知依旧没办法从他这里问出来什么。

出于微妙的心虚,他先声夺人地问:“我闲着没事,随便看一下,不可以吗?”

谢疑:“没有,可以。”

苏知说:“你知道就行。”

体检报告看不出来问题,他把这些被他扒拉得有些乱的报告塞给谢疑,看着男人把它们整理好装回去,和苏知自己的那份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