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说:“嗯。”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谢疑把多余的纱布剪断古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谢疑身上。
他看着谢疑走过去,弯腰把落在地上的毛绒拖鞋捡起来。
变故发生在起身的时候,谢疑忽然闷哼一声。
苏知清晰地看到他身体摇晃两下,朝一旁踉跄,伸手扶住一旁的桌角才站稳。
但他扶住桌角的那只手就是受伤的那只,可能是因为太用力了,顷刻间就有红痕的洇痕透过薄薄的纱布显出来。
苏知心脏一紧:“……!”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连剩下的那只拖鞋都忘记穿了,光着脚慌乱地跑到谢疑跟前。
离得近了,他看到男人额角满是薄汗,眉头皱得很紧,显露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之意。
眸色散乱,瞳孔微扩,闪烁转头看谢疑,发现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谢疑伏在他肩头,像是睡着了。
……
谢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
身体上那种尖锐至极的难受基本上消失了,他看到自己手上打着吊瓶,药物里应该有助眠的成分,精神很昏沉,困意如潮水一波波袭来,随时想要将他再次淹没。
他神情疲惫,强撑着扫视了眼,掠过床边的总助,在房间内搜寻一圈。
没有找到苏知的身影。
总助:“……”
不是,等等,他这么大一个人在床边杵着,老板直接就跟看空气一样把他无视了?
知道你是想找谁,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
总助总助想了想刚加的奖金,忍了。
黏老婆是美德,这说明他们老板对待感情专一认真,这是一种男人身上的优良品质,他应该尽量理解配合。
当然,主要还是刚加了奖金。
这么一想,看着老板终于顺眼多了。
他露出一个职业性的温和微笑,善解人意地解着昏暝的沉色。
先前的异样感在此时被串联起来.
原来谢疑身上那种让他一直隐约感觉不对的部分,是他憔悴的身体极力遮掩也无法完全掩盖住的痛苦征兆。
苏知从没见过他这样子,谢疑在他面前一直是无比强势的形象,总可以轻易地掌控一切。
是以苏知时不时会担心他身体会不会出问题,但却从没很认真地假想过谢疑生病崩塌的样子。
真正看到这一幕,苏知一瞬间大脑空白,呼吸停滞几秒,话都差点不会说了。
他纤瘦的胳膊伸出去,饶过谢疑胸前,试图把比自己大了一圈的人扶住,刚消肿了一点的眼睛又红了,不知所措地问:“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