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

再往下苏知实在是不敢伸手了,他略气闷地看着谢疑,觉得他有点烦,生病了也不消停一点,“要不这里你自己洗吧?”

谢疑没说话,也没动作,他重重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眉间微微皱起。

仿佛是有点忍耐的样子。

此时浴室中水汽已经十分浓厚,苏知一个没有生病的人都有点感觉呼吸困难,略憋得慌,他不确定谢疑这时候会不会突然头晕。

苏知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片刻后,他犹犹豫豫地地伸出手。

算了,洗都洗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苏知的脸颊已经红的像是弥漫起烟霞,冲掉沐浴露的时候他又时不时要用手指抹一下,免得有残留的部分。

沐浴露打出的泡沫被水流冲走,聚集在下水管道口。

终于差不多了,苏知松一口气,他的心跳频率维持在一个高速率有点久。

这期间谢疑比他以为的老实得多,除了看他的视线稠深得让他有点不安之外,倒真的没做什么。

苏知:“你站开一点。”

苏知扭过头去关水龙头开关,变故就在这时突然发生。

他脚下浸透到里面。

苏知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他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被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搞的有点不高兴。

他低头打量自己,露出截细弱的后颈,染着水珠。

苏知沉浸在又办砸事的微妙沮丧中,没有注意到谢疑的视线久久落在他身上。

他叹了口气,深感自己的倒霉,准备起身,却被男人忽然按住肩膀,没能站起来,反而敦了一下。

苏知:“?”

他愣了下,抬头看向谢疑,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比较尴尬。

他坐在这里,脑袋差是间特护病房,但还没有奢侈到配备浴缸的程度,洗浴设备是通用的淋浴,比较省地方。

苏知打开水龙头,水流有点弱,他把手伸到淋浴头下冲刷,过了会儿才调到合适的温度。

窸窸窣窣的衣物声断续在他侧后方响起。

苏知调好水温,回头看了眼,看到谢疑正在解皮带,上半身衬衣已经除干净了,随手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身上八块腹肌块垒分明,即使比较放松轮廓也很清晰,脱了衣服比穿着有压迫感多了。

苏知看了会儿,忽然有点困惑:

谢疑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跟“柔弱”这两个有关系。

他是不是……担心得太过了,比起在浴室晕倒,谢疑看起来更像是能把浴室拆了。

但是都到这里了,他都开始干活了,再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

他总不可能现在把谢疑丢在这里,万一,万一真的出问题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