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检查结果没什么大事,医生开了点防止感冒的药就离开了。
连叮嘱都懒得叮嘱反正也没人听。
所有人离开,病房中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知说:“你躺回去这个孩子后,她好像驯服了很多,至少看起来是愿意配合好好当一个妻子了,配合着出现在亲戚和公众面前。
一个看起来美丽体面的女主人。
人们听说她贫穷的出身,总下意识觉得她是中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好运。
然而实际上,由于过于悬殊的地位差距,谢疑母亲这个谢家女主人当得名存实亡,她软弱的性格和浅显的阅历根本管理不住这么庞大复杂的家族事务,试了没几天就被谢父收回了权利。
谢家许多亲戚只是在表面上叫她一声尊称,实际上言语间都懒得伪装对她的轻视不屑。
区区一个花瓶而已。
没有人会尊重一个仅用来赏玩的装饰品。
谢疑的父亲从不在意这些,或者说,某种程度上,他在有意纵容别人打压自己的妻子。
因为越是这样,他的妻子能仰仗的人,才会只有自己。
他要彻底驯服这个内心始终有反骨的女人,把她的羽毛剪掉,一只美丽柔弱写满依赖他的宠物,他高兴时就温柔抚摸,心情恶劣时就戏弄折腾一番,反正总能在她身上获得快乐满足。
在最后的几年里,看起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女人越来越温顺、越来越依赖他,堪称病态的依赖,却让他无。”
虽然谢疑现在的身体数据一切正常,但苏知刚才问了一下,并不是没有晚一点再难受起烧的可能,很多受凉后暂时没事,过了几个小时病倒的。
他仍然保持着警惕心。
“嗯。”谢疑应了声,拉着他往床边走。
“……”
苏知看向自己被牵住的手。
他已经被牵了好一会儿了。
自从他在躺椅那里朝谢疑伸出手,过了几秒钟被男人冰冷的手掌握住,就再也没有被放开。
医护人员做检查的时候都得避开他们牵着的手,时不时投来别有深意的视线,朝他笑,别提多尴尬了。
苏知心想估计是谢疑花的钱多,这些医生护士态度才这么好,没把他们骂死。
苏知有点羞耻,他不是高调的性格。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手抽开,但他每次微微一动刚表露出这种趋势,谢疑的指尖就僵硬一下,紧盯着他的眸色黑沉。
“……”
苏知被他看得心头一颤,谢疑握的力道不重,至少没有很多时候钳制他时那么用力,大概稍微认真些挣脱就能退出来,但他就是莫名几次都没能用上劲儿,于是白皙的手掌至今还待在谢疑掌中。
谢疑的手刚握上来的时候很凉,在室外穿着单衣待了那么久,像冰渣子一样,把苏知冻得一哆嗦。
牵了这么久,从室外走到开着暖气的室内,冷气被暖气驱散,体温升上来后,男人的掌心又变得热烘烘的。
连带睡觉了。”
谢疑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