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不知悔改做下的那些事,还是十几年后又抛弃了世上的唯一一份亲情,都只能用“冷血”两个字来形容。
谢家人说的对,他就是一个怪物。
一个伪装得再逼真也格格不入的怪物。
一个想要被心爱的人类接受的怪物。
苏知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没有回答谢疑的问题,只是朝他伸出双臂,手腕微微颤抖着,琉璃色的眼睛被漂浮的日光照得透亮:“腿疼,谢疑,抱抱我。”
不知道是不是疼到了,眼底覆着浅浅一层水雾。
谢疑顿了顿,把他抱起来,苏知一只手揽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在他领口抓得很紧,一点湿润的水痕从眼角沁出,被男人的衣领吸收。
他在这一刻再次清晰无比地认识到,谢疑只有他了。
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只有他。
谢疑抱着他走出书房,下楼梯的时候,他把苏知腰身抬高,让他受伤的那条腿自然垂下,免得蹭到楼梯把手。
十几年前的房个小时。
总助已经因为工作需要早就回国了,这趟回程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
这家航班机型的头等舱有单独的包厢,私密性很好,格局像一个迷你版的酒店房间。
他们窝在一起,谢疑处理一会儿工作,苏知半困不困地看了会儿剧。彼此依靠着互不打扰。
时间走过这趟行程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苏知定的闹钟响了。
他按掉闹钟,看一眼时间,把平板一合,宣布:“该休息了。”
谢疑“嗯”一声,把手边的资料合上。
包厢中的床很窄,比他们在医院住的病床还要窄一些,两个男人睡在上面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不包括他们,苏知侧躺在谢疑怀中,他睡觉喜欢蜷缩着,这个姿势正好严丝合缝地落在男人怀中,省出许多空间,两个人睡在这张窄床上居然也不局促。
苏知本来就犯困,一被谢疑抱住,都没过半分钟就睡着了。
呼吸平缓,脸颊被枕头挤出赖床的习惯,他拿起手机,原本想查看有没有紧急工作要处理,却看到满屏的消息。
他快速看过去,眉头渐渐皱起来。
即使是他,乍一接收到这么庞大的信息量,也要反应一下。
“……”
宣传部的经理又打进来电话,因为是免打扰模式所以没有发出声音,谢疑伸手按掉,不打算接电话吵醒苏知。
他切回通讯软件回复:[不方便接电话,在看,稍等。]
宣传部的经理守在电脑电话前蹲碍着你了?能不能不要在别人嗑的正高兴的po下面抬杠啊?]
[被说破现实就受不了了是吧,当事人知道你们这么yy吗?]
就这么吵了起来,而评论越有争议的内容,平台越喜欢推送,拱火是第一流量制造机。
因此阴差阳错地热度又蹿高一截。
过了会儿,神通广大的网友通过原博主的定位找到了照片的拍摄地点,然后又在外网按照定位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