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苏知觉得谢疑简直像他的魔法口袋,总是能掏出来很多他想象不到的东西,冷不丁办好他没有说出口的期待。
就像这些栀子花树,就像这枚戒指。
但他无暇细思这些。
眼前有更紧要的事。
他又仔细看了眼这只戒指,款式很简洁,银色的素圈上镶嵌着碎钻,一点都不花哨。
是他喜欢的款式。
更别说上面的钻石是由谢疑学生时代拿的奖杯上拆下来的,更是意义特殊。
谢疑神色紧绷,他难得如此紧张,眉眼绷的很紧,以至于显出几分凶意,黑眸如寒潭一般紧紧攫住苏知。
他喉结滚了滚,问:“可以……帮你戴上吗?”
风轻轻吹过,栀子花树枝叶轻晃,一朵侥幸还没开败的唯一的小小一朵栀子,晃晃悠悠落下来,滚到苏知头上,洁白的顺着他的黑发滚到肩头、地上。
留下一点馥郁的香气。
“嗯,”苏知笑起来,说:“可以。”
他的眼睛通透又漂亮,在晴朗的天色下如同被精心洗涤过的琥珀,淡淡的桃花眼弯起,泛着轻软。
朝他温顺地伸出手,纤长的指节仿佛镀着一层柔润的光。
然而谢疑指节僵硬,第一下竟然没戴上,狼狈地错开了,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在苏知的配合下,第二次才戴准。
苏知问:“你的那个呢?”
谢疑把自己的那个也拿出钱成那样人家需要公关?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真是拿着铜板的钱替别人操金条的心。]
[不过说起来,老板娘也要上班吗?]
[白天上班晚上上老板呗,多正常。]
[搞h是吧?举报了.jpg]
说什么的都有,苏知处理数据的时候顺便点进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句带颜色的话,耳根一热,匆匆忙忙地退出来了。
……讨论这种话题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
正式进入工作时间后,组长来找苏知交接他要重新处理的工作。
组长最近几天心情都很奇特。
他前阵子忧虑了很久,他手下这个员工有能力还年轻,但就是上进心不足,明明很有潜力,就是没意愿往更重要的岗位上调一调,他都找苏知谈过好几次了。
趁着现在还年轻,正是往上走的好时候,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为这个年轻人打算。
结果人家这么深藏不露,居然已经和董事长谈了两年来,苏知给他戴上,他的手可没有谢疑那么笨,一下就戴准了。
苏知给他戴完,正想收回手,却被谢疑一下握住手腕,俯身亲吻下来。
吻着吻着,谢疑的手掌慢慢上移动,握住他的手指,捏在掌心反复揉搓,银色戒指微微硌在手掌上,碎钻在阳光流转时反射出璀璨晶莹的辉光。
苏知在亲吻的间隙模糊地想,等个一两年,这个庭院里高大的栀子树和低矮的新生灌木苗都会生长得很茂盛,在夏季开出纯白美丽的花。
高矮错落,正像小鸟筑巢的枝丫,交织成一个用爱意铺满的温暖干燥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