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的时间太久了,尤其是带着戒指的那一根手指,谢疑生着薄茧的指腹把他白皙的指节都弄得泛出薄红,在瓷白的皮肤上十分显眼,像是微微绽开的花瓣。

被弄的有点痒,惹得苏知轻轻挣了一下,像是抗议。

谢疑在他掌心轻轻捏一下,拇指按着他掌心,静静握着,没再动了。

这通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挂断。

苏知一直没打扰他,不过他已经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谢家?”

谢疑:“嗯,谢家收拾的差不多了。”

谢疑给他讲了谢家的现状。

谢家重组后那个苟延残喘的公司前阵子被彻底整垮了,整个公司被抓出来许多偷税漏税、以及产品上涉及法律的违规,总之林林总总算下来,谢家有不少人都要背上法律问题。

尤其是谢行舟,他作为谢家企业的主要负责人,身上背着的指控是最多最重的。

大概没有个二三十年出不来,就算出来了,谢疑也总有办法把他再送进去。

苏知毫不怀疑这点。

从始至终,谢家在谢疑眼中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对手

谢疑问他:“听这些会不会害怕?”

他的手段堪称赶尽杀绝,谢家从前得罪过他,代价就是,他就是

苏知想了想,说:“有一点。”

谢疑抿紧唇瓣,黑眸中掠过一点沉色。

苏知看着他,认真中有一点小小的狡黠,说:“你还是遵纪守法一点好了,不要搞这些偷税之类的,我不想有一天要请律师给你做辩护。”

谢疑定定看他一会儿,拉起他被揉的泛红的手,薄唇在他戴着戒指附近那处指节抵住吻了吻,声音低沉微哑,吐出的气息微热:“好,一定注意。”

……

没说几句被身旁的男人拥住,抽走手机,不让她继续看了。

眼泪一滴滴掉在柔软的衣衫,他躺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缓过来,无奈道:“只是不到两天,明天早上去,后天晚上回程的飞机就落地了,只在外面住一晚。”

谢疑正抱着他,是用那种抱玩具抱枕的抱法,手臂绕过他腋下环在他脊背上,像是要把他完全包裹起来一样紧紧抱着,脑袋抵着他的额头,苏知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肌肉的弧度,挤压的微微力度,随着呼吸起伏时轻时重。

在他说话的时候,微妙地绷紧了一瞬。

苏知搭在男人身侧的手臂动了动,他做了个回抱住的动作,安抚地拍了下谢疑的后背,重复道:“就一晚,嗯?”

他的嗓音微哑,略带着一丝潮湿,轻软的声线中多了一丝白天很少见的暧昧。

谢疑这才“嗯”了一声,声音略低闷。

苏知就知道他还是不高兴。

他近来发现,谢疑越来越排斥和他分开这件事了。

并非情感上的分开,是那种字面意义上的,只要一天见不到面摸不到他,谢疑整个人的状态就会变得很紧绷。

假如时间拉长,他的状态更是会成几何倍数继续朝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