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凶暴的深海,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旋涡。
领带只是布料,对他,今天不太一样。
苏知蹭了两下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谢疑身上的肌肉绷的非常紧,整个人硬邦邦的像一座石块。
谢疑只有在心情极度激动的时候才会这样,一般是愤怒或者欲求上头,或者两者交织。
就譬如说在国外度假被他戴止咬器那次,全程别提多紧绷了。
之后,苏知果然被狠狠教训了回来。
最后全身跟被狗啃过一样,苏知窝在度假小别墅里四五天都没敢出门,偶尔出门也是穿高领长衫、戴严实口罩,生怕撞上热心的邻居,被看到连耳根、下巴和脸颊上都布满的痕迹。
嗓子也哑了,碰到邻居好奇的询问,苏知就心虚地说:“感冒了。”
同时蔫头耷脑地不敢看他牵出来散步的戴着同款止咬器的真·狗狗,冲他友好天真地晃晃尾巴。
邻居闻言,热心地给住在自己隔壁的这对小情侣送了些润嗓子的水果药材。
别说,还真的有点用处。
……
总不能是生气,两人已经很久不吵架了。
男人这副异样的状态,苏知自然而然地以为而言并非无法挣脱。
他只是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自己不要弄坏苏知给他系上的东西,指节僵硬到几乎痉挛,手臂上青筋鼓出,脉络狰狞可怖。
苏知第一次切实地理解了为什么谢疑那么喜欢欺负他。
他去洗手间洗漱,回来的时候,看到谢疑微抬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谢疑喘息很重,像是世上最穷凶极恶的野兽一样盯着他,喉间滚出一声沙哑的音节。
苏知心虚地把眼睛撇开。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又不可能把谢疑这么压制一辈子,松开后他不会被折腾死吧?
“……”
不管怎么说。
一直被狗狗欺负的羽毛湿漉漉的小鸟,今天难得凶悍起来一次,狠狠“报复”了一回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