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雪国那一次,他因为怕伤害到苏知起过一次“分开”的念头,但也没来得及实践一丝一毫,他就被苏知从医院院子里伸手带了回去。

从那一刻起,谢疑就再没起过那样的念头了。

苏知把他从雪地中带了回去,他就不会再离开。

苏知对他伸出过一次手,他就算死乞白赖、毫无尊严,也要死死握住这只手

……

谢疑想起前几年他和苏知去雪国之前的那段日子。

其实有阵子和现在很相似的时间。

有阵子苏知开始变得乖巧粘人。

那时候两人还没有完全坦诚心意,谢疑被他的靠近、被他逐渐的主动撩拨得心潮起伏、其实理论上很难注意到太多细节,但那时谢疑仍旧察觉到了苏,然后苏知就靠近碰他一下,捏捏他的脸颊、戳戳他身上的肌肉,问:“怎么这么软啊?感觉是不是比以前要软一点?”

“……”

多少带点故意找茬的意思。

谢疑往往会掐着他的下巴亲他,把他亲的脸颊红扑扑,再也胡言乱语不出来。

但苏知安静一会儿,过不多久就又会碰上来。

记不住教训。

……

苏知最近这么反常当然是有原因的。

算算时间,谢疑上辈子去世,差不多就是一周左右了。

上辈子,苏知确定律师告知过他的谢疑的死亡日期。

但或许是因为大脑的防御机制,自动替他过滤模糊掉了很多细节,一小团迷雾固执地仍未散去,苏知努力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来谢疑具体是哪天离开的,只能隐约确定前后一周的时间。

他只记得前一天谢疑弄了很久,苏知第二天要上班,被他搞得全身都是痕迹,脖颈、耳朵、甚至手背上,只要能想象到的地方,都被留下了。

苏知气得快要爆炸,他第二天还要上班,结果被谢疑弄成那副样子。

两个人像是打架,谢疑的嘴角很快被他咬破,肩膀上也有个见了血的咬痕,镶嵌在因为用力隆起的肌肉上,有种残酷的美感,这确实是一具完美的身体。

即使是这种时刻,苏知仍旧时不时会心跳漏一拍。

谢疑肩头的伤口不深,但由于谢疑丝毫不顾及,肌肉用力、血管收缩,还是流了几滴血出来,顺着男人分明的肩头往下滑,一道鲜红的痕迹蜿蜒。

“啪嗒。”

一滴血滴到苏知脸颊上,他愣了愣,莫名有点慌张。

他原本想再在谢疑胳膊上咬一口,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有点茫然地叫他:“……谢疑。”

谢疑定定看他几秒,俯下身,苏知原本以为他是想把落在自己的脸上的血舔掉,结果男人只是唇瓣在那里停留碾磨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男人的唇瓣上也沾了血色。

如同鲜红的颜料潦草蹭到唇角。

如同一个诡丽的吻。

苏知心脏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