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笑起来:“当然,大人的衣袍都是用梅香熏的。”
谢清碎:“……”
原来如此,他还真没注意。
衣食起居这些,一向都是府里的婢女拿主意,谢清碎就是个甩手掌柜,从不关心这些。
谢清碎:“那这么说,也是我像它们。”
看了会儿梅花。
婢女道:“要是再晚半月出来,就可以赏桃花了。梅花虽然很美,但终究有些寒气,大人还是寻些热闹些好,活动得多了,人也能快活点。”
谢清碎知人们准备的船,特点是门帘窗帘遮得严实,保暖效果尤其好。
船上备了碳,盛京中随便砸十个人有八个都是有官职的,能来这里游玩的人非富即贵,于是碳火的品质并不敷衍,用的是一款偏贵的碳,叫得上名号。
婢女们没用船上自备的碳,而是换成自带的银丝碳。
这是御赐的碳,燃烧起来异常干净,不生一丝烟火,谢清碎喉咙敏感,用别的碳火多少会呛咳两声,只有这款最为舒适。
但是量很少。
除了宫中,也就谢清碎这里才能时时用着。
碳火生起来,不一会儿,船上就暖和了起来,甚至有些过分暖和了。
谢清碎把肩上的狐裘脱了,还是觉得热。
他把窗边帘布撩开,清冽的风吹进来,才觉得舒服许多。
对上婢女不太赞同的视线,道:“太热了容易出汗。”
而他的体质,一出汗,就容易着凉了。
婢女就不说话了,给他温着茶水。
坐这趟船是赏景不是赶路,船夫将速度放得很和缓,船行的很慢也很稳,茶水都不怎么摇晃。
船舱中溢满茶水的清香,谢清碎朝窗外看了两眼。
河边种着一排柳树,枝丫垂到湖面,随着船身行过飘荡,他在清澈的河面上看到自己的面容,下一秒就被柳枝打破了。
谢清碎隐约听到其他人的交谈声,目光所及之处有数条船,颇为热闹,这个点人来游湖的人还挺多。
谢清碎正想放下窗帘,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谢侍郎。”
一条落后他的船忽然加快速度,往前蹿了一截,保持着与他并驾齐驱的姿态。
谢清碎循声看去,看到一张清俊的脸。
他被碳丝热气熏得有些懒倦,靠在窗边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
祝林,当今翰林院学士。
这个祝斗,祝林则是一步一稳的地当他的翰林清客,堪称是两条平行线。
盛京中倒是时不时有因为他和祝林是同届,而把他们相提并论的。
评价大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根正苗红的翰林学士的名声总是更好些,以清高自称的文人天生和权臣脾性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