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沈靖被封异姓王。
苏霆屹似乎被囚禁在了公主府。
谢语诗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他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沈聿珩一甩衣袍,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谢语诗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他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沈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她轻声呢喃:“阿珩,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辞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的皇太女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谢语诗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谢语诗醒来后,沈聿珩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他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殿下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殿下准备马车。”
沈聿珩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迟疑道:“镇国寺。”
沈聿珩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他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沈聿珩俊脸一变。
“谢语诗,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谢语诗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沈聿珩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谢语诗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殿下可要试试?”
沈聿珩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谢语诗,监视我是吧?”
谢语诗眼含笑意:“不敢。”
沈聿珩看着面前病弱美人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谢语诗,他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沈聿珩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谢语诗又若有所思道:“殿下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楚。”
第28章
沈聿珩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顾忌。
反正谢语诗曾经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他。
就算以为他是沈聿珩也无妨,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要他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他。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公主,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沈聿珩眼眸一瞥旁边的谢语诗:“你作为一个公主,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他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谢语诗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沈聿珩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公主,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谢语诗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以前确实是有,但在沈聿珩离去后,她也真的再没来过这地方。
观察着沈聿珩极力压抑火气的表情,她只觉得十分有趣。
突然,不知哪家没长眼的蠢货少爷对着近月楼弹琴的姑娘调笑道:“这小模样倒是不错,不如跟少爷我回家当个姨娘,也不用再干这人前卖笑的活!”
台上的小姑娘大抵刚出来没多久,有些无措。
沈聿珩蹙眉望去,这么久了,盛京城唯独这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