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

看这条街脏污的样子,怕是渊江的某处市郊。

车里冷极了,天窗玻璃压着厚重的雪,空调早已停止了运转。仪表盘背光全灭,内饰灯全灭,只有恪尽职守的IWC石英表还显示着当前时间:

05:30 AM。

郑飞鸾动了动手指,关节被冻得不太灵便,皮肤丧失了大半触感,竟摸不出方向盘上的牛皮纹路。他试图发动车子取暖,但引擎如同一只冬眠的野兽受了惊扰,喉咙里一阵咕噜咕噜低吼,不满地抱怨了几声,便又倒头睡去了。

空调打不开,车内的气温还在持续下降,直逼冰点。他穿着单薄的衬衣马甲,寒气侵入肌骨,冷得止不住打颤。

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方向盘,却吐出了一股滚烫的鼻息。

因为打颤的根源并不是寒冷。

而是欲望。

下腹燥火干烧,那根冥顽不化的东西硬得不像样,钢棍似的撑在裤裆里,蠢蠢欲动地向他索求着什么。囊袋鼓胀得厉害,精液接近满溢,却没有射出的助力。它渴望Omega紧致的甬道,迫切地想被吞裹、吮吸,从根部摩擦到头部,然后尽情地射空一切。

它箭在弦上,一秒也等不了。

但是――

去他妈的!

现在掌控这个身体的人是我,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郑飞鸾重重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身体后靠,用力压住椅背,死咬牙关,借此抵抗体内汹涌的欲望。

嘀――!!

喇叭猝然发出尖锐的鸣响,一遍遍回旋在长街上方。

他看向后视镜中的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胡子拉碴,目含血丝,未消退的欲火在眼中熊熊燃烧,浑然是一头困于发情期的野兽。

这就是“他”寻偶的样子?

太丢脸了。

郑飞鸾猛喘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开始深而缓地呼吸――没事的,他已经清醒了,残留的寻偶欲望会随着“他”的沉睡而淡去,不会影响他太久。

可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