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往楼梯口走。
程修一看他来真的,脸都吓白了,急忙勾住肩膀把人扳了回来:“你疯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那边一群喝嗨了的Alpha,信息素跟毒气弹一样,我过去都得绕路,你不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何岸,咱们别冲动,冷静,保持冷静,办法总会有的,大不了我回去一趟,把戴逍放出来……”
“怎么,你们客栈Omega管事啊?”
大妈用嫌弃的眼神打量了何岸一圈。
她语气里嘲讽意味太浓,何岸听出来了,但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对,我管事。怎么了?”
“难怪连个屁都谈不出来!你想谈,人家让你进门吗?”大妈斜睨着他,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家Alpha是死了吗,要你一个Omega抛头露面?!”
何岸僵住了。
一股屈辱的闷气涌上胸口,酸涩而无力,堵得哪儿都难受。
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一想到对方声称要录视频给差评,也只能说出一句:“请您不要对Omega有偏见。我虽然是Omega,但您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他笔直地站在那儿,背脊坚挺。灯光下薄薄瘦瘦的一道影子,被门里张牙舞爪的影子压着,仿佛孤单的一树松捧了满山雪,下一秒就要折断。
“不好意思,我家确实是Omega管事。”
远处的黑暗里,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嗓。
曾在枕边喘息的声音,一入耳何岸就认出来了。他惊讶地转过头,就见郑飞鸾从走廊那一端幽暗的夜幕中走了出来――不,不是的,倒不如说是夜幕惧怕他的威严,主动向后避去。
没来由的,何岸舒了一口气。
躁郁和无助散去了,紧抿的唇角也放松下来,他竟不觉得那股Alpha的气息反感了,反而觉得它化作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
何岸想:没事了,没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最讨厌的Alpha在这儿呢。
郑飞鸾走到何岸身边,伸手抚了抚他的背,示意他不必过于忧心。那大妈一辈子就没见过顶级信息素的Alpha,两腿一虚,冲破天际的气焰跟明火断了氧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