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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嫣听着歌,看着泛黄的阳光照在不锈钢锅盖上,一个恍惚,时间仿佛一下子倒退回了那个双亲健在,她肚子里刚有嘉宁的除夕夜。
突然衣角被人扯了扯,虹嫣回神, 一转头就看到嘉宁立在跟前,手上献宝似的托举着一张堆满葵花籽仁的纸巾,她忙欠身,嘉宁把葵花籽仁喂到她嘴里,又笑着跑走。
这时家山走过来,笑问她:“要帮忙吗?”
虹嫣笑:“正好,我要烧葱烤鲫鱼了,你在边上教我。”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有人放起烟火,猴年的春节晚会马上开始了,但是还差两个菜没好,虹嫣心急起来,锅盖没拿好,“砰”一声砸在洗碗池里。
家山走进厨房间,套上围裙笑着说:“剩下的我来吧。”
终于最后一个三鲜砂锅也热腾腾地端上桌,菜摆齐,嘉宁帮着一起分碗筷,家山往杯子里倒果粒橙,电视屏幕上,春晚在演第一个小品,舞台上一大群人闹哄哄地走来走去,外头的鞭炮声太响,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虹嫣看着看着,也不自觉跟着笑。
家山说:“再过一会儿,我们也出去放烟火吧。”
嘉宁欢呼。
虹嫣看看一桌菜,再看看父女俩,回想这半年,有千百种滋味在心头,但她最后只是按了按发酸的鼻头,尝了一口葱烤鲫鱼,对家山笑了笑说:“怎么搞的,明明每一步都照你,但就是没你烧得好吃。”
春节过完,家山还是在家里休养,接送完嘉宁,就去菜场买菜,等虹嫣下班回到家里,就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隔夜的脏衣服也都洗好晾起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却见嘉宁顶着两根梳得乱七八糟的辫子跑了出来,“姆妈,体育课上辫子弄散了,我让爸爸替我重新扎的!”
虹嫣禁不住笑了出来。
家山也笑:“扎辫子太难了。”
家山待在家里没几天,还把家里有损坏的地方都排修了一遍,像是浴室地坪上几块裂开的地砖,天井里关不紧的水龙头。
他这几年在外头奔波的时间多,虹嫣知道他忙,诸如此类的小问题,只要能凑合她就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