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津口水师。”

方路云不由看了他几眼,点头道:“昭信侯如今似乎不太张扬,李将军得他亲自保举,可知必有过人之处。”

李磊道:“惭愧,我当初心胸狭窄,在军营囿于门户之见,倒是狠狠得罪了侯爷,不料侯爷完全不计前嫌,我接到调令的时候十分意外,打听了下才知道是水师这边空缺,昭信侯在皇上跟前保举的我,这几日我进京述职,想着递了帖子给侯爷,到府上致谢,没想到一直没得见,今日正好得见方将军,闻说朱都督与昭信侯乃是总角之交,十分相好,正想问问方将军,是否能替在下谋个门路,见上侯爷一面。”

方路云笑了下:“方某人当初也是出身于侯府门下,按说李将军有请,本不该推,只是侯爷如今深居简出,他若是真不见,李将军倒也不必介怀,只是勠力为国,也就对了。”

李磊笑道:“何尝不是呢,只是今日可巧遇到方将军,只想着再试试罢了,毕竟受了大恩,不当面致谢,总觉得过意不去,尤其是当初我可是大大得罪了侯爷。”

方路云诧道:“侯爷性情其实极随和的,你如何得罪他了?”

李磊有些愧意:“可见方将军确实熟悉侯爷性情,我当时只以为他年纪轻轻就在侯爵之位上,和那些纨绔子一般,只知浪荡,因此管束手下不严,冒犯了侯爷……惭愧。”

方路云笑了下:“侯爷从不以自己出身为耻,也并不看低奴仆,他只是比较任性随意罢了,待人坦诚,既然肯举荐您,自然是对您的能力是十分赞许的,想来尊驾必然是才干正堪配此职,倒也没什么好谦逊的。因此,你应该谢君恩才是,何苦还要去找侯爷?”

李磊一怔,转念一想,忽然背上冷汗起了,连忙拱手对方路云道:“多谢方将军教导,是我糊涂了。”虽说是侯爷举荐,却实实在在是朝廷任命,昭信侯举荐原是出于公心,但自己若是只念着昭信侯举荐,不念君恩。落在别人眼里,怕不是要认为昭信侯出于私心拉拢大将,差点给侯爷添了麻烦。

方路云一笑,知道李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下想着倒是幸亏遇到自己,不然任由这二货在京里四处打探门路还不知道要给云侯爷惹什么麻烦来。

他没有停留太久,不多时便起身告辞出去,走到了春明楼附近静静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令狐翊一身青袍骑着马路过,帽边还簪着桃花,也不知从哪里踏春归来,他静静站在一侧看着,也不上前。

但令狐翊却勒住了马,低头看向他:“这不是方大将军吗?天天站在道旁看我,又不说话,是想怎地?”

方路云一笑:“我见少爷风采翩然,依然如故,心中高兴。”

令狐翊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调回京了吗?还不置办房产?我听说定国公府为留着朱将军,府里都修了个家庙,你都偌大人了,又有官职在身,住在定国公府不别扭?”

方路云道:“反正我娘不在了,我一个人,住哪里都一样,不过暂时存身。正打算求见侯爷,想外放,或者去水师那边任职。”

令狐翊握紧了缰绳:“多少边将想着回京,你才回来又想出去?”

方路云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变:“哪里都一样,对我来说。”

令狐翊咬了咬唇,终于道:“我去年新置了宅子,还算宽敞,如今哥哥和我同住,你若没地方住,到我那里也使得。”

方路云眼里含了笑意:“那最好不过。”

令狐翊看了他两眼,心里梗得慌,总觉得自己在他跟前莫名其妙落了下乘,勒紧马头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方路云带着一个包袱施施然来了,令狐翊看了他一眼有些看不过去:“你就这么点行李?”

方路云又笑了下:“身外之物,不重要。”

令狐翊没说话,问门下的管家:“宴席摆好没?客人都来了没?”

管家笑着道:“都来了就等着大人和方将军呢。”

方路云问:“宴请谁呢?”

令狐翊道:“从前咱们那批军奴罢了,听说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