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漆黑的眼眸倒映出谢安川的脸,他配合着吐槽:“现在才感觉到这一点是不是有些迟了。”

不用再去公司,时墨少有的换上了休闲的衣装而根据记忆来看,这似乎是谢安川嫌弃他衣柜里全是单调的正装,然后给他买的。

今天是距离谢安川辞了职的一周后,而之所以决定一周后才出发,是因为时墨的休假需要一定时间的工作交接才行。

“事到如今,我突然又有些怀疑起来我们究竟有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说实话,谢安川觉得……如果在这个世界里察觉到怪异点的人只有他的话,那么恐怕他也不会有勇气因为这么一点似有若无的东西就去推翻过往的一切。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宁愿活在虚伪里也不愿清醒过来。”谢安川看着时墨:“而且,如果这些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的话,那么拉你下水一起的我似乎也太不是人了些。”

时墨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用担心,因为我是自愿被你拉下水的那一个。而且,我并不觉得这些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

他也牵紧了谢安川的手:“我们所需要面临的问题就只有,究竟要不要去追根究底这一点……如果我们对真相的探寻失败了,那么还可以选择回来,我有信心养的活你。”

“这样啊。”谢安川笑起来:“如果我是疯子的话,那陪我一起去的你就更像疯子了。”

时墨转过头,将房门彻底锁上了:“天才与疯子总是一念之间,我自认为我正好在中间。”

“那就又是天才也是疯子了。”谢安川勾住时墨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不客气。”时墨淡定地侧过头,回吻过去:“那么,走吧。”

“好!”

二人背着包离开的身影就像是一对要出去旅游的同性朋友,但那牵在一起的手却又暴露了他们的关系并不止步于此的事实。

失去二人身影的楼道变得空荡荡,可就算是谢安川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还会不会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回来这一点。

…………

“没想到自从上次出来以后,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谢安川手里捧着一杯暖呼呼的热水但其实已经冷的跟冰水没什么两样。

他看向身旁的时墨:“幸好你是个有钱人,不然也禁不起我们出来这么久的花销……不过这样我反而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是么。”时墨淡淡回应:“放心吧,我的钱包还够养你一辈子。”

“不过,这里目前也用不上你的钱包就是了。”坐在寒冷的顶峰上,谢安川看着周遭一片雪茫茫的风景:“听说有不少人死在雪山里,希望我们不要这么倒霉。”

时墨看了谢安川一眼:“单独两个人就敢上雪山这件事本身就是找死了,我们到现在还活着已经是奇迹。”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倒觉得是这个世界奇怪才对。我们都已经干了这么多找死的事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死。”谢安川兴致勃勃地凑过去:“你说呢?”

“也许是运气,又也许是有神明在保佑我们。但可以知道的事情是,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大概会被你气死。”

时墨总是会一本正经地配合谢安川的语气吐槽,时间久了以后,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二人的专属相声节目。

“但是,越是和你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独处,我就越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啊……”谢安川感叹起来。

时墨:“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感觉我没运气能遇见你这样的人,所以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其实你是我的幻觉啊……比如说我现在已经快要在雪山里面被冻死了,但濒死之际产生出了幻觉,想象出有一个叫时墨的人在陪伴我。”

时墨没有否认,反而点头:“有一定可能性。”

“别这么说啊,好可怕……”谢安川笑着戳了戳时墨的身子,吸吸鼻涕,感觉整个咽喉都已经疼起来了。

“嗯。”时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