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就在赵长宁赏月的时候,常国公高镇已经出来了,见长宁站在庑廊下,笑道:“原有人在等你,你还跟我说了那么久。”

赵长宁回身拱手道:“见过常国公。”

常国公跟朱明炽一起打过仗,所以算跟朱明炽关系最好,经常一起喝酒什么的。

“你竟然认得我?”高镇一挑眉,奇道,“我们见过吗?”

赵长宁微微一笑:“国公爷是贵人多忘事,围猎的时候远远见过国公爷一次。”

朱明炽跟在高镇背后出来:“行了,再晚回去就要宵禁了。”轻抬下巴示意旁边侍卫,“送常国公出去吧。”

高镇也怕宵禁后走不了,向长宁笑了笑,便披了件斗篷离开了。

朱明炽才道:“进来吧。”

赵长宁这才随着朱明炽进了屋子。这应当是间书房,但多宝阁上书很少,也没有什么花瓶盆景之类的东西,跟朱明炽这个人一样,简洁严肃。朱明炽一进来就坐下来继续看书,他也不说话,但又没有开口让赵长宁走,屋内一时出奇的寂静。

长宁不知道他这是何意,本来她打算送了东西就走,只看到烛光笼罩在自己半身侧,外面却是浓浓的黑夜,好像处在一个奇怪的交界处。

她也很担心宵禁好不好,一旦过了戌时就不能通马车了,朱明炽怎么半句话也不说。何况与朱明炽单独同处一室的时候,感觉总是很奇怪。也许还是会想到那天晚上,被这个男人压着吻的事。

就这样独处,似乎那种带着暧昧狭弄的恐惧,还是从根骨之间渗透进来。

第四十七章

第47章

屋内满室烛影晃动。

沉寂许久后,赵长宁才低头说道:“东西已送到,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就退下了。”

朱明炽却慢慢翻过一页书说:“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赵长宁心想这怎么能算在她的头上?分明就是你们自己尔虞我诈,她只是个由头而已。不就是衣裳破了角,又没有丢性命。只是这话给她肯定不敢说。便笑了笑:“殿下若不嫌弃,下官愿为殿下重做两身衣裳,到时候给您送过来,只需殿下给我尺寸就行了。”

朱明炽却淡淡说:“我自然喜欢我的衣裳,不必了。”

那他提这个做什么?赵长宁于是又说:“那不如殿下将衣裳给我,我拿回去让婆子给殿下补好,再给您送过来?”

朱明炽终于合上书,没说好,也没说哪里不好。但这态度分明就是在说不好。这人当真难伺候!

然后他开口了:“身为女子……你竟一点针线都不会吗?”

二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长宁是正经的世家嫡长孙,怎么可能学针线。她站在原地没动,嘴唇紧抿着。

但朱明炽却抬头看了看她:“当真不会?”

“殿下若是非要,下官也可以帮着补补看。”赵长宁说:“只是下官补得不太好……”

这人总算是勉强嗯了声。赵长宁就自己出门,让人送了针线过来。而朱明炽半躺在东坡椅上继续看自己的书。

长宁手指捻了线,对着蜡烛穿进针眼。烛火映亮了她的脸,眼里笼着幽幽火光。她非常的专注,穿了好几次才将针线穿进去。轻轻把线拉过去,打了结。然后走到朱明炽面前,半跪下身拾起朱明炽的衣摆,她知道朱明炽正居高临下,无声地看着她。

当这个男人沉默下来,便有股无形的压力从她头顶压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刚看了他比武的样子太过震撼。事实上,他锋芒内敛的时候并不可怕,反而看着挺随和的,对人也比较宽容。

长宁还是开始缝了,一针一线,自布间穿过。昏黄的烛光静静地洒在她低垂的脖颈上,玉白的耳垂上,此时姿态很有些样子,叫人看了忍不住想拿手摸。可手底下的活就不行了,歪歪扭扭,弯弯曲曲,果然是半点都不会的。而且缝到了最后,她还不会打结!

长宁盯着针良久。

朱明炽看着她缝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