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怎么不是你!”

面对身后施暴者的恶言相向,关山月紧皱起眉。

死的怎么不是你……

自记事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得父亲青睐,但只要有一点他看不过眼,就是这一句,死的怎么不是你……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跪着的人头开始耷拉,脊背开始弯曲,冷汗涔涔,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溪。

“住手!你给我停手!”

关沧海站在廊前,看着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孙儿,浑身颤抖。

“你是要把自己的儿子打死吗!”

疾步奔到厅中,地上跪着的人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已经无力抬头,血浸透了身上的大部分衣衫。

“阿惠,快叫大夫过来看看大公子的情况。”

关沧海身边的佣人听闻忙去叫人,家庭医生带着药箱奔进来一看,也呆住了。

织物和血肉黏连,混为一团,连发丝末端都被沾湿凝着血。

探探呼吸和心跳,赶紧着人将地上的人挪上担架,直接送往医院。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至月儿于死地啊!”

“是他自己不争气,做出强暴民女这等下作事。”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他哪一点不争气!我关沧海的孙子才不会做出这等强人所难的龌龊事!

我看你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变着法儿的折磨我的孙子!你对得起死去的静华吗!”

关沧海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去,着人驱车送自己去医院。

挪回家已是叁天后,关山月白日如常,除了没什么血色的面色几乎与平时无异。

夜晚趴伏上床,伤口又刺又痛,拉扯着他的神经。失去的血肉重新生长也要时间,忍着疼痛迷蒙入睡。

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瞬间睁开眼眸,诬陷之人就在眼前。

“大……大公子……我……”

“滚。”

“大公子……我是真的倾慕你,我……”

女佣不再迟疑,亲吻上面前趴伏着,行动不便的人。

关山月眼瞳瞬间放大,作呕感上涌,上半身弹起,素手猛然握上面前人纤细的脖颈,狠狠发力。

“大……公……呃……”

女佣被掐的张圆了嘴,眼球隐隐上翻。关山月不顾身后被扯开渗血的伤口,另一手探进女佣口中,捏上她的舌根。

“我生平最讨厌的事,你都占了,既然这么喜欢搬弄是非,那你这舌头,实在是不必留了。”

女佣吓破了胆,也顾不上断不断舌一说,只盼他松开自己脖子上的手。

舌中血管和神经丰富,关山月终是在只剩最后一扯时停了手,将手里的女人扔下床。

床上跪着的人背对着窗,月光打进来,傲然睥睨的神情,恍若天人,冷冷的望着地上咳个不停的女人。

“看在你的父母为人还算老实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再让我听到你张口说一个字,你这舌头……”

“不敢了……咳咳……我……”

看着床上人眯起的眼睛,女佣捂上嘴,再不敢说话。

少年也不再开口,缓缓下床,睡衣背后已经有点点殷红。他看着地上人爬出门去,脱去睡衣,侧头朝镜中看着,身后覆着的纱布已经被殷湿,还有继续冒血的趋势。

被打成这般都没能死掉啊……还真是可惜……

“爷,该喝药了。”

关山月幽幽转醒,又是这个梦。

转头看看小鞠手中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汁,挥了挥手。

“拿走吧,不喝了。”

“爷……”

“你们记得按时喝。”

“可是关爷,您比我们实验的剂量更大,您不能总这样不上心。”

关山月懒懒的合上眼,仿佛没听到小鞠的话。

迷香,迷药,致幻剂,微毒……日日的吸入,注射,只为了增加嗅觉味觉的敏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