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去寻旁的妖?
阴泉对妖的诱惑莫大,没有妖在发现了阴泉后能忍住不据为己有。
程安?
那便更不可靠了。
那日他为梅
香凝调息时程安闯了进来,也不知有没有季家的人盯上他们。
不然那捉妖师怎么会再次折返呢。
他原打算今日竞下梅香凝,即便这本非她的躯壳,他也要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得到这副躯壳,得到她。
可若是季家的人盯上了他,他便不好如此高调了。
故而他才只敢在竞价结束后,悄悄在门外探察,不敢贸然进去。
万一有诈呢?
他在门外徘徊,窓纸上倒映出“梅香凝”被那登徒子搂在怀中的剪影。
不一会儿,二人竟然吻到了一处。
烛光葳蕤跳动,将两道缠绵的身影染得模糊柔和。
“你别这么用力捏我,要说什么呀?”
他听到“梅香凝”往日冷傲的声音裹挟了娇俏的嗔怨,掌心一紧再紧,胸中登时涌上被背叛的怒意。
屋内,少女偏了偏头,目光疑惑。
他抓她手的力道太大,她被捏得生疼。
季无月松了手,对上她坦荡的眸子,他那些滞涩的心绪仿佛都无所遁形。
她究竟知不知道,方才做的这些事情,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和旁人做的。
她越坦荡,便越让季无月肯定,少女是如何对他的,便一定会如此对崔松云。
“等等。”傅窈让他噤声,眼神示意外头,“他好像要进来了。”
第40章 花魁(四)他下颌处还残余着口脂印(……
门外人影破门而入的瞬间,烛火也随之跳动,驱散了室内些微旖旎的气氛。
“好啊,你们在做什么!”
南雀猛地踹开门,定睛一看二人还搂在一处,那男子的手搭在“梅香凝”的肩膀上,近乎和她肌肤相贴。
“贱人。”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倘若眼神能杀人,帷幔后那玄衣人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傅窈方才还同季无月赌他什么时候闯进来,眼下见他是进来了,自己却无缘无故遭了骂,她登时气性上来,告状道:“他骂我!”
恰逢变声符的效力过时,她的声线复归清甜。
听到帷幔内不再是梅香凝的声音,南雀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像是对危险的天然感知,他刚一踏足房内就要抽身转走,脚下却仿佛有某种莫大的吸力将他禁锢在原地。
他低头看去,脚踩之处正是法阵的中央。
法阵内符文繁琐,光芒流转间,他便被缚在了这方寸之地。
“来都来了,走什么。”
帷幔内少年语调漠然,南雀即刻就听出这人便是那日季家的除妖师。
他中计了。
算计他的人恐怕还不只这伙人。
若他猜的不错,梅香凝应也参与了其中。不然怎么解释,花魁悄无声息被掉包,那梅花妖却半点信号没给他。
头覆翎羽的男人笑了笑,“哪门子风给捉妖师吹来了,那你们是找错人了,我乃灵族,不是你们这帮捉妖师要抓的妖,不知几位设局困我所图为何?”
他不是不怵季家的人会查出谁人盗了阴泉从而问罪于他,只是强装镇定试探一番,总好过自乱阵脚。
“灵族又如何,我这阵法虽伤不了你,但困住你这只雀儿也绰绰有余了。”门外又闪出一姿容冷清的白衣女子,含着浅笑看他。
“楚师姐。”
傅窈唤了一声,正要起身往外,却被季无月按住。
她不解看向他。
季无月偏过视线,“把衣服拢好。”
傅窈微微嘟嘴,“这衣裳就是这般。”她在季无月来时都试过好几次了,拢不住的,若能遮掩,她早就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