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留着她是个累赘。”季无月眉峰微锁,素椿和孔行舟完全不同,魂灯将熄未熄,早已无力回天,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回。
“可惜了一条人命,季少主有大把旁的法子打昏素椿,却偏偏杀了她,连具全尸都没给素椿留,当真残忍。”
沈澈安也不了解实情,这话说出口大半是出于挑拨的心理,他身为兄长都能不齿地觊觎妹妹,自己此举不过是将傅窈拉回身边罢了。
“如此狠戾嗜杀,阿窈可要小心你这位兄长才是。”他挡在傅窈身前,“阿窈失忆前就时常在信里对我说你家兄长为人不好相与,可见他本就是如此嗜杀的性子,如今你失忆了倒在你面前假惺惺,这其中难免别有用心。”
“季兄你糊涂啊!”孔行舟也拂手叹息,“唉,素椿是个可怜女子,无父无母长大了,平日里一个人靠做豆腐过活,现在又无辜惨死,可怜可悲可叹。”
“聒噪。”季无月眉心直跳,仅有的耐心被拱火的二人耗尽,眼刀冷冷刮过二人,“管好你们自己。”
“阿窈过来。”
他伸手欲拽傅窈,却被她巧妙地躲开。
傅窈没动,抿着唇问他,“如果我变成傀儡,你会像斩碎他们那样斩”
“我会先杀操纵你的人。”他打断傅窈的话,不愿让她对自己产生丝毫的疑心或恐惧。
说罢季无月又走上前试图将人带到自己身侧,他实在不想让人在她耳边诋毁自己。
“阿窈别去,季无月非纯善之辈。”沈澈安拦住。
傅窈确实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季无月。
少年的手掌悬在半空,半晌后,他气极反笑:“你就这么信他?”
扪心自问,他确实对妖物心辣手狠,但绝非滥杀无辜之辈,更不会生出伤害傅窈的心思。
若此前护着她是父母之命,现在他已明晓自己心意,更不会伤她分毫。
“我有一事要问你。”傅窈抬眼看他,“你那天晚上为何要进我的屋子。”
季无月征住,垂眸淡声道:“怕你害怕。”
那夜她说屋内有晦物,他便想着前去察看一番,又疑心是她身子弱容易招致邪祟,索性取了她的指尖血打算去做张护身符,有了护身符,往后也就不容易被邪祟冲撞。
“那你取我的血做什么?”傅窈又问。
系统总说季无月取血是为了将她做成人傀,她心中有困惑,又深知系统的话不可尽信,于是便总想同他问个分明。
季无月愕住,为何要这么问。
随即又想到自己曾对她说过的,炼制人傀需要取血剖心挑筋,便明白了她这般问的意思。
“你疑心我?”他冷笑。
他不屑理会方才百般拱火的两人,可傅窈投过来的戒备神色却让惹恼了他。
见傅窈不说话,少年又气笑了,“不错,我确实想给你做成人傀。”
他走近她,倾身恶狠狠捏住她的下颌,唇畔勾起讥讽的弧度,恶劣道:“这样脆弱易折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剖心之痛。”
傅窈皱眉,下颌被少年捏得生疼,后颈又断断续续传来刺痛,她想抬手甩开少年的手指,却发现自己已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她身后冷汗直冒,神思也同蒙了层雾般思考不了,意识渐隐……
季无月脸上的恶劣笑容在傅窈昏倒的瞬间凝固。他慌忙将她托在怀里,肘弯抵着她的发髻,少女后颈处的梅花印记赫然暴露在他眼下。
那朵梅花还未成形。
极浅,极淡,隐隐透着血色。
是当时素椿刺进去的。
少年心底升起懊悔之意,当时形势紧急,他竟忘了察看她颈后的伤。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澈安忙问,“快放下她,谁知道你还要对阿窈做什么。”
“闭嘴。”
季无月低喝一声,一纸噤声符贴在沈澈安的脑门上。他打横抱起傅窈,身形如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