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她正要揪他衣领理论,忽觉少年方才那句“我的阿窈”透着异样亲昵,耳尖先于神智烧起来。

“除非……”季无月扣住她欲缩回的手,拇指按在腕脉处,裹挟着珍惜的语气,“让我验个分明。”

话音未落已捧起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鼻梁,傅窈下意识垂眼,睫毛扫过他骨节分明的指节。

他指节从鼻梁滑落,落到少女柔软唇珠上,轻轻碾了碾,复又顿住,指尖上移,抚过那轻颤的眼睫。

“这双眼……”

指尖在她眼眶处描摹,季无月忽而轻笑:“分明正在骂我。”

傅窈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好啊,他分明是早就认出自己,现下正刻意耍弄她呢!

她不再由着季无月摆弄,猛地叼住近在咫尺的虎口,贝齿狠碾。

这人却似早有防备似的,腕骨轻旋,反手将她整个人拢在浸着冷香的怀里。

“多日未见,阿窈不思量兄长便罢了。”少年清浅温热的气息吐在她颈间,叹息道:

“怎的见面就要饮血解恨?”

第79章 冥妆(二)将腰间捉妖铃系在她的踝骨……

这怀抱太过熟悉。

温热的,裹挟着暖意的怀抱,将傅窈后心盘桓的寒意寸寸驱散。

多日不见,她周身再度被淡淡的冷香纠缠萦绕,惶然心绪便无端沉落下来。

季无月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空隙尽数填实。

良久,少女从他怀里挣开,急急去抚他的双眸。

像是猜透她心中所想,季无月捉了她的手,莞尔道:“无事,我与阿窈一般,是做了那瞎子鬼的替身才会如此,等拿到忘忧草出了冥妆峡我们两个都能恢复如常。”

倏地,他又将傅窈往怀里一带,“那鬼新娘现身了。”

傅窈环顾空荡喜房:“你能瞧见?”

分明自己除了季无月这一个活人外,什么都看不到。

季无月并指抹过她眼皮,“现在可看到了?”

说罢眼尾一扫,“这屋子里可实打实飘

着三只怨鬼呢。”

傅窈心下一惊,方才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现下却视野骤变,她这才看到一身穿喜袍的新娘子正怯生生坐在她身旁,前一秒还在小心翼翼打量着傅窈,这会见傅窈发现了自己,又猛地低下头去。

她和寻常人看起来并无什么分别,若是忽略掉她血肉外翻的喉管的话。

她的喉咙不知被谁残忍割破了,正滴答滴答地淌着血,血珠将喜服洇湿,又同喜服融为一体。

难怪自己发不出声,原来是鬼新娘的缘故。

除了鬼新娘外,洞房内还有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的瞎子鬼相公,与另一藏在角落里,作女侍打扮的丫鬟鬼。

“害怕吗?”季无月握住她的掌心,安抚道:“若是害怕,我再封了这阴阳术便是。”

这不是在掩耳盗铃吗。

傅窈不想自欺欺人,扯了扯季无月的衣襟,又拽起他的手指向一旁的鬼新娘。

后者会意,与方才未认出傅窈时的语气相同,“妖孽,还不交出忘忧草。”

那鬼新娘吓得一哆嗦,倒半点不似传闻中的可怕,反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瞥了眼角落里的丫鬟,紧接着鹌鹑一般摇了摇头。

瞎子鬼走到傅窈跟前,灰白眼眸滴溜溜地转:“你们将合卺酒喝了,忘忧草自现。”

说罢,纸人捧着合卺酒上前,示意二人行合卺之礼。

杯中酒液清亮,傅窈瞥了一眼,在季无月掌心写下:“我来时遇一老道,老道说这合卺酒是不能不饮的,否则便会从头来过。”

“……好,那便饮下这合卺酒。”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微微一怔,才应道。

二人伸手去握距自己近的那只酒盏,季无月却骤然顿住,他余光分明瞧见这屋子里的三只鬼正齐齐盯着傅窈的那只酒盏。

他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