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傅窈没想到他居然这般心急,她还没准备好呢。
摇光拂袖不悦,“我说你为何要与云渺退婚,原是觊觎我的小侄女,不成,我这侄女一日未在本君膝下承欢,这次是要虽本君回仙府的。”
“师父,我与季少主本就无意,何不成全有情人?”楚云渺无奈开口。
“有情人?”闻言摇光转头问傅窈,“你也爱慕他?”
她显然知晓定亲礼上的变故,从鼻腔哼出一声冷笑:“若真将你放在心上,岂会纵着你身负魇息仍在仙门宴席间涉险?这般不知体恤之人,断不能允你托付终身。”
她话已是给季无月留足面子了,实则要说他歹毒都不为过。
季无月把玩着青瓷盏轻笑:“仙君这般阻挠,究竟为何?”
摇光将茶盏重重一放,“本君是阿窈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当帮她好好寻一个真心待她的夫婿,季少主,你对阿窈有几分真心,不妨扪心自问。”
“我的真心暂且不论。”
季无月嗤笑,讥讽道:“只是没想到她一个浸染魇息的邪魔,竟让仙君这般护着。仙门之人有个魔种至亲,传出去仙君该如何在仙门立足?”
沈澈安“蹭”地站起身,“季无月你既喜欢她,何以作践折辱她?阿窈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看你的。”
傅窈转头,起先是难以置信,后又想起了什么。
她心底是愿意相信他的,可曾经熟悉的,他用来伤害她的话再度落入耳中,她便心里针扎般的疼,眼眶不觉发红。
少年迅速垂眼,再抬眸时已满是不屑之色,“魔物终究是魔物,仙君还真当作掌上明珠?”
第95章 生变(二)阿窈肯与他生气,说明心里……
“莫说她是无辜沾了魇息,哪怕她真的入魔,亦是本君血脉至亲。”女冠拉起少女的手就要走,“阿窈,云渺,随我回去,这季家就是个冷血无情的豺狼窝。”
傅窈在季家长到一十七岁,他竟如此不顾兄妹情义。
“留步!”
妃色衣角掠过身旁时,少年疾步横档在几人面前。
他朝女冠端正行了个揖礼:“魇魔已寄生阿窈灵台,望仙君施术祛除,此乃晚辈恳求的第二桩事。”
话音刚落,楚云渺与沈澈安俱是一怔。
摇光身形滞住,伸手探向傅窈腕间,确然有股暴烈魔气在经络间奔涌。
“那你方才那番话是何意?试探本君不成。”她语气不悦,“本君是那等六亲不认之人?”
季无月脊背又弯三分,适才确实是以退为进激摇光吐真意,得知她确实是全心为傅窈着想,他才敢以实情相告。
女冠长叹,“魇息尚可镇压,魇魔却需诛灭,我即可传讯仙门,叫他们去藏书阁搜寻诛魔之法。”
她视线落到少年身上,“在此之前,须得借你季氏至阳之气,暂锁魇魔。”
他有阳泉,至少能钳制魇魔一阵子。
几人散去,廊下唯余二人。
少女也要走,却被阻住去路。
她往左挪步,那衣摆便跟着往左飘,往右转身,皂靴又堵在眼前。
傅窈瞪他一眼,索性回身去,却又被这人几步拦住。
她躲无可躲,只得听他在耳边一声声“阿窈”“阿窈”地唤着,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缠人。”她软绵绵的叱了句,季无月倾身向前,见她小脸气鼓鼓的,唇瓣微嘟,于是屈指拨了拨她的嘴巴,笑道:“阿窈的嘴巴像个小茶壶,能悬上许多东西。”
听他戏谑的语气,傅窈回嘴:“关你什么事。”
“有关。”他指腹轻轻碾她的唇,垂首衔住唇瓣,浅尝一番后,才道:“是我要吃的,自然关我的事。”
傅窈去推他的面颊,反被他笑着捉住手,“适才是我出口伤人,可阿窈冰雪聪明,怎会不知那些话当不得真?午后我给阿窈寻匹上好的料子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