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沉寂半晌,吴抱朴回到桌前,没来由来了句,“出来吧。”
少顷,屏风后走出一年轻男子,男子折扇一挥,幽幽一叹:“唉,这傀儡丝果然不如千机线好用,炼出来的傀儡太过僵硬。”
此人正是先前在夜城逃脱的孔行舟。
先前夜城失利,不仅没擒得傅窈,还被捣毁了多年心血。他自是心有不甘,故而离了夜城就直奔峤南季家。
原以为一个人在季家守株待兔是死里求生之举,不想这季府管事也不是个忠心之辈,孔行舟的目的是抓傅窈当人傀,这吴管事竟是要杀季无月,夺回季府主人之权。
“你胆子竟这般大,在少主眼皮子底下躲藏。”吴抱朴脸色不佳道:“还有心思想你那劳什子傀儡,如今少主已然对我其疑了。”
孔行舟勾唇轻笑,“有什么不敢,这阖府上下不都是我们的人么。”
旧日家仆皆被他炼作傀儡,新招的仆役也都为吴抱朴驱使。
“说起来,我也真是不明白,你为何那般不待见那丫头。”孔行舟问。
吴抱朴冷哼,“他季守拙容得下邪魔,我可容不下。”
他们这一脉父辈就是因为被妖物蛊惑,勾结妖物才被斩断,他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重掌季家,诛魔除妖。如今季守拙居然认魔物为养女,还养在家中十年,如此一来,他父辈当年受到的严惩仿佛是个笑话。
故而,他在定亲礼借季无月的由头放她出去,原以为能借仙家之手诛杀她,没想到她命大,不仅没死,还让季无月将她放在了心上。
孔行舟不欲理会他那些弯绕心思,径直问:“如今兔子都回来了,何时收网?”
吴抱朴抬眼,“只怕你得手不了了。”
“为何?”孔行舟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