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陆忧,说笑归说笑,有些话要说在前头。你可以有心爱的女?子,可以盛宠她、甚至专宠她。但你须得?给我一个孩子。我信不过你,也信不过你那素未谋面的命定之人,我只信我自己的骨血。夫妻之爱你不能给我,总得?给我舐犊之情,我不想有老无所依那一天。”
不知为何,听到周韵仪这般直白地剖析日后在陆家的处境,陆忧的心中泛起一瞬锐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周韵仪手中的药碗,仰首一饮而尽。
药太苦,他忍不住蹙眉闭眼,还打了个寒战。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周韵仪正含笑望着他。
周韵仪将空碗拿到手里,准备离开?,让陆忧休息,不过在起身之后,她伸手捏了捏陆忧的脸颊:“你不怄气的时候,其实?十分英俊顺眼。以后乖一点。”
“周韵仪!”陆忧的耳朵又红了。
周韵仪不理会陆忧的抓狂,走之前,她对陆忧真心说道:“奚瞳在如今这样的世道,算是奇女?子,你不如赵臻,配不上她。不过陆忘名,你配我,还是绰绰有余。”
陆忧看着周韵仪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由抬手扶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竟不自觉猛烈跳动了几下,这让他错愕而又不甘。
不过很快这种异样的情愫就平静下来,汤药化淤生肌,更有安神之效。陆忧喝下不久便有些困了,沉沉睡了过去。
同陆忧交谈一番,周韵仪的心情并不好。
她独自走到前厅的荷花池边,坐在一方大石上,俯身低头,伸手入水,逗弄着游弋的红鲤。
春日已至,但池塘的水还是冷的,可她似是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
她方才已经将自己毕生所求都?与陆忧讲明白了,她也相信以陆忧的品性,会尽可能地满足她。可她还是心里发沉,她如今是待嫁之身,再有四个月,她就要嫁给京中这位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可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场姻缘里的结局。
她会和陆忧度过相敬如宾的一生,只不过这“敬”里,有利益的考量,也有义气的支撑,独独不会有爱意的滋养。
“韵仪!”
周韵仪抬头,是奚瞳和紫虚,她迅速换上一张笑脸:“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了呀,来看你。”
奚瞳笑眼弯弯,周韵仪的心情因?此疏阔不少。
“陆忧还好吗?听说他还是不能下床,他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吧,能不能行?!”
“好歹是你曾经的主人家,你盼他点好不行?吗?”
“行?行?行?。不过你还好吗?我瞧着你脸蛋都?小了,是不是照顾陆忧很辛苦,都?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