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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赵臻只觉得自己是在近乎病态地渴望着奚瞳的身体,那?么此刻,他清晰地知道,他渴望她的爱。他希望眼前这个出身卑贱的伎子,赐予他恒久温暖的爱意。为了得到这份爱意,他愿意不择手段。
想到这里,赵臻猛然?惊醒,他怎会生出这样卑微的心思?,且还那?般……贪婪。他猝然?抬手,掣住了奚瞳的腕子。
奚瞳的眼神流露出不解。
“我?说过,我?给不了你任何名分,不要妄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赵臻警告奚瞳。
奚瞳因这句话而怔忪,她方才的动作,并?非贪图赵臻的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可此刻赵臻这样说,她却也有些入了心。
其实赵臻之前也曾这样说过,但那?时候她觉得稀松平常,并?不在乎。可如今,她察觉到心中的异样,赵臻的这句话,竟有些让她痛了。
于是她将手收回来:“对?不起,是我?……是我?失态了。”
赵臻心尖蓦然一阵冷风吹过。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相顾无言时,一双眼睛自院落中秋海棠树的后头望过来,他们二?人?皆未曾注意。
……
栖梧宫,一只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发出脆烈的响声。
阖宫奴婢皆叩首:“太后娘娘熄怒。”
满头珠翠艳冠大盈的太后周怀淑双眸噙着泪,颤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跪着的小?宫女双肩发抖,但还是入如实答道:“奴……奴婢遵照娘娘的意思?,去太……太傅府给大人?送信,看到太傅大人?正与一女子调……调情。”
周怀淑的掌心要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出血来,她喃喃着:“调情……调情……如何调的?”
“那?女子给太傅大人?跳舞,还……还抚摸太傅大人?的头顶,同太傅大人?有说有笑。”
周怀淑轻笑了一声,眼泪因为声带的震动突破了眼睑的桎梏,流淌到雪腮之上:“好。很好。我?竟不知大盈有这般有本事?的女子。”
说罢,她看向贴身侍女青璃:“太史令昨日呈的天象奏书说,约莫半月后,京城大雪,绵延数日,恐尤不止,是吗?”
青璃俯身:“是。”
周怀淑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呵,本宫倒是要见?识一下,这女子有什?么了不得的狐媚手段。”
青璃默不作声,眼睛看向主子,有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