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当时陆忧进京,其叔父陆珏也是跟了来的,堂兄陆憧因为伎子敬酒一事惹恼了赵臻,不?得?不?在虹州蜗居了几月,但两?月前也来了京城。

除却绿绮,陆珏和?陆憧也没少伸手,而?且他们自恃京中新贵,常常呼朋引伴,宴饮清谈,一边说陆家是赵臻的左膀右臂、必将成为京中最为尊贵的世家,一边承诺他人?,待他日赵臻御极、陆家成事,必定提携各位友人?等等,总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更有甚者,今有奏书说道,绿绮身为陆忧妾室,与陆珏和?陆憧也有些不?清不?楚,周旋于这叔侄三人?之间?,一女?侍三夫。

奚瞳听到这里,眉头也皱起来。

受贿之罪,尚能周全,可是大逆、通/奸,便不?能周全了。

身为司隶校尉,家中却出了这样的丑闻,赵臻即便想保陆忧,怕也不?成了。

奚瞳走上前,敲了敲门,里头的动静停了一会儿,奚瞳便带着众人?推门进去了。

陆忧满面赧然,对赵臻跪了下来:“主公,是卑职治家无能,卑职愿以死?谢罪,不?让……”

陆忧话?还没说完,赵臻抓起桌上的砚台就砸到他脑袋上,鲜血从陆忧的额头流到鬓角,继而?滴落在石板上。

赵臻一双鹰目冷得?彻底:“想死??!把你这摊烂事收拾干净了再死?!”

奚瞳在一旁看?着,她知道赵臻说的是气话?,陆忧在司隶校尉这位子上呆得?不?错,敢放手做事,也不?怕得?罪人?。陆忧有这样的胆魄,一是因为他能力确实出众,二是因为他没有家人?掣肘。

陆家门阀简单,陆忧同陆珏父子无甚感情?,这曾是他在京师官场驰骋的优势,却也成为了如今陷他至泥沼的因由。

奚瞳将砚台捡起来,掏出帕子递给陆忧,让他将血迹擦一擦。

陆忧感激地看?了奚瞳一眼,赵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陆忘名你敢接她的帕子试试!”

陆忧顿了顿,谦卑地收回了目光。

奚瞳叹息,她知道赵臻不?是真的想让陆忧以死?谢罪,他只是被陆忧气急了;她也知道陆忧真的知道错了,相识这许久,她还是头一回?听到陆忧叫赵臻“主公”。

奚瞳将砚台放回?书案:“这桩事,陆大人?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了。陆珏、陆憧和?绿绮皆要?审讯问罪,陆忧,你也要?受罚。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一想如何保住你司隶校尉的位子。周党这次来势汹汹,为的就是将你从这位子上拽下来,哪怕不?能换成他们的人?,也不?至于如你在职时那般处处被动。”

奚瞳语毕,众人皆有些默然。

赵臻冷哼:“昭阳王真是好手段,前脚让岳阳王府拉拢周潮,后脚就鼓动群臣参奏陆忧,远离中枢这些年,他也不?是全无建树。”

苏木不?解:“昭阳王?主公是说这些事皆和?昭阳王有关?”

林载答道:“咱们和?周党对峙多年,他们手上的部曲、豪杰、探子,路数都被咱们摸清楚了。主公和?我也安插了人?手,做了防备。可这次陆家的事,咱们事先一点警觉都没有,可见?陆府里头,有些咱们没见?过的新面孔。纵观京中形势,有动机、也有能力这般做的,只有昭阳王。”

林载这番话?,让大家更加沉重起来。想保陆忧,的确很难,但舍弃陆忧,却更不?可能。

周党那边十个朝臣的分量,都未必赶得?上一个陆忧。

陆忧确实治家无能,高澜这一招,也确实厉害。

“咚咚。”

周韵仪在廊下敲了敲书房的门,方才她未跟着进来,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参与太傅府议事。但赵臻生了大气,说话?的声?音难免大些,周韵仪在外头听到了一些。

“我能进来吗?”周韵仪嘴角勾着一缕善意的笑,问道。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周韵仪施施然走进来,走到陆忧的身边,她直视赵臻:“这事,我倒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