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毒发,届时若来得及,自己还得回头向他们低头;若来不及,自己大概就要这样身亡了。
是啊,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呢。
郗月明控制不住地跌倒时,被钟声越及时接住,恰巧他又是大夫,立刻便给她把了脉,随即又扎了几针。可即便如此,郗月明仍是浑身痉挛,似乎每一寸皮肤都在被钝刀狠狠撕扯,刮得血肉模糊。
冷汗浸透了鬓发,顺着她惨白的脸往下滚落。郗月明已经无力去擦,恍惚间觉得脸上热热的,眼前也殷红一片,不知是自己受不住疼痛流泪了,还是自口鼻中涌出的鲜血,抑或是滚滚而落的汗水。
阖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訾沭正慌乱地向自己奔来。
……
郗月明觉得自己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
在疼痛中昏睡,又在梦中醒来。和嫁到訾陬那晚误触凉树草一样,她来到了一处虚无飘渺的梦境,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毒发时候的剧痛仿佛刻进了神魂里,梦境中她仍觉疼痛,扶额好一会儿才缓和了点。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郗月明被一团跳跃的白点吸引,定睛一看,是小白。
“喵喵~”
小白叫得很欢快,郗月明恍惚一瞬,下意识就想上去抱起它。恰在这时,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跑过来,先一步将小白抱进了怀里。
“来净手,该吃饭了。先说好,不许把自己的饭分给小白。”这道女声温柔和煦,是杜贵人。
叶知云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也来劝道:“公主得先自己吃饱,小白的饭我再想办法。”
梦境穿越了时间,郗月明头一次从成人的角度,如此清晰地看见年轻的他们。
郗月明热泪盈眶。
可惜,那时候的自己什么都不懂,被郗言御以一盒糕点引诱,背着他们,悄悄地参与了那场改变自己一生的宴会。
会后不久,一个衣着华丽、盛气凌人的姑娘便带着人冲进了小院:“本公主竟然不知道,宫里还藏了一个你。怎么,不老实待着跑到宴会上去,是想跟本公主分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