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得嫁给訾晋?”
“……”
“……”
“噗”
钟声越看着一脸平静问出这句话的郗月明、黑着脸的訾沭以及喷饭的訾晋,忽然觉得这虽然是自己的营帐,但自己还是很多余。
还是小看可敦了,一语惊人啊!
自己还是赶紧收拾包袱吧,对对对,不掺和他们,这才是要紧事。幸好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要不然訾沭恼羞成怒,说不定还会干出杀人灭口的事儿。
可是……好狗血好上头好想看啊!
郗月明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面前风格迥然的兄弟三人,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訾陬有娶母娶嫂的习俗。
见无人应答,她又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訾晋见他哥不发话,自己也屏着呼吸不敢出声,被一口糕点噎得呼吸困难。反倒是钟声越,才打定主意不能乱说话,可见了这等场面还是忍不住出来插嘴:“咳咳,据我所知,确实有这个习俗的……”
訾沭一个眼刀扫过来。
“有是有,但。”訾沭终于开口了,认真地看着郗月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虽说这样的话不吉利,但在訾沭看来,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苦的,他的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自从父汗受了重伤,便常年卧病在床,里里外外都需要母亲一人操持。有时病情严重,连最基本的日常都不能完成。一个前半生惯于马上驰骋的人啊,最后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訾沭自小就明白,父亲活得煎熬,母亲也很辛苦。
而到了他自己,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会守着郗月明一辈子,那么,万一有一天他们要与世长辞,他希望自己是后走的那一个。
在有限的一生中,他会护她平安喜乐,也会送她体面地走完最后一程。届时了无牵挂,低头亲吻爱人的墓碑,直至化为同一陵寝的双生枯骨,就是他唯一的归宿。
郗月明不知訾沭心中所想,却看到了他眸中过于浓烈的情愫。
她轻咳一声,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冒犯。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不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訾沭的眼刀已经快把訾晋扎成筛子了。
訾晋欲哭无泪:哥你明鉴,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
钟声越临走时,还特意来拜别郗月明。
郗月明本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临行拜别,刚好她也在整理回班珠的行装,便赠送了一枚云郗皇室的玉佩。
“这玉佩看着倒像是稀罕物。”钟声越拿着玉佩端详,心里寻思着待会儿该怎么拿到訾沭面前炫耀,“可敦这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初来时承蒙草原上民众喜爱,赠了我不少东西,我答应了要给回礼的。这两天收拾行装,就想着把回礼补上。”
郗月明并未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说訾沭,自己赠东西的举动需要考虑到訾沭的一份。
她只道:“这东西在乱世换不来一碗米粮,太平时却也能称得上一句宝物。我携带的都是云郗宫中的物件,刚好你这是去云郗,说不定真能有点用呢。”
“就像免死金牌一样,一亮出来就能证明我尊贵的身份?”钟声越开玩笑道,“谢啦。”
哎呀呀,该怎么去跟訾沭炫耀呢?
可敦明显没想到这一层,訾沭于情爱一事也是愣头青,俩人这样驴唇不对马嘴地相处,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互通心意。
还是让他这个做表哥的出马吧!
钟声越乐颠颠地想着:有玉佩在手,随便胡扯一通,保准能让訾沭醋意大发!
郗月明不知他心中所想。
在她的认知中,她是訾沭的可敦,几乎要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只不过是看訾沭愿不愿意见自己罢了,哪里需要这些纪念之物呢?
就比如眼下,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訾沭了。
直至启程回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