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叫你呢。”
郗月明没有应他,拿起已经半干的汗巾,重新蘸了水放到他额头上,这才径直走了出去。
訾沭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一手曲起枕在后脑,就这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次意外发生以来,她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往日的沐浴梳妆更是一概没有。莫说是堂堂一国公主,换做任何一个初来乍到尚未适应的女子,估计都受不了。可她竟然未喊一声苦,从头到尾都仍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模样。
探子查不到的宫闱秘事啊……
訾沭倒是越来越好奇她的过往了。
没过一会儿,郗月明端着个海碗进来了。
訾沭却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衣服怎么换了?”
启程之时,她穿的明明是浅金色的云郗宫装,是作为和亲公主赴訾陬国都的礼仪。虽然在经历了水池里打滚、席地而坐以及撕下布条充当绷带等行为之后,早就不成样子了。
她现在穿的衣服款式很久,灰褐色的布襟缝入了兽皮,多是訾陬的老妇人穿的。
“换掉了。”郗月明面色从容地将海碗放下,里面刚做好的羊肉汤正散发着腾腾热气。
“我当然看出来换掉了。”訾沭气结,“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换,我又不会偷看。在外面……外面多危险。”
郗月明语气淡淡:“这是婆婆的衣服,顺便就在婆婆的帐篷里换了。”
“要是单有婆婆还好,她不是还有个丈夫嘛,那个老头,呃……你难道还没见过他?”
郗月明终于抬头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