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太阳本就下山了,营帐内更是昏暗。郗月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尚未适应骤变的环境,上方的人已经低下了头,在黑暗中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訾沭还没有放下她,在陌生的黑暗环境中腾空,这感觉并不好受,她只得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以期获取片刻的安全,但也因此把自己送得更近。

他的力度简直称得上噬咬,高大的身躯在暗处似乎更具压迫感,郗月明瑟缩着,却无处可逃,只得仰头受下这记深吻,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弃甲。

“确实是冬天过了,穿得也薄了。”

郗月明这才惊觉,自己被放在了帐内榻上,而原本抱在膝弯的那只手得了空闲,已不知何时转而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手还是那只满是薄茧的手,宽大而粗砺,郗月明觉得自小腿陡然升起一股子战栗。在訾沭更加放肆时,终于忍不住抬腿踢他,要哭不哭地道:“疼……”

訾沭立刻收了手:“哪里疼?”

他还没干什么呢,怎么会疼?

“腿疼。”

郗月明似乎有些羞怯,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把头埋进床褥里不再说话了。

訾沭后知后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撩开她的衣裙下摆。

长久地骑行不免磨伤大腿,这是惯常行军的人都避免不了的问题,更何况月儿堪堪学会骑马。从班珠到这儿少说要骑大半个月,那么这伤痛,她也已经忍了十多天了。

“稍等我一下。”

訾沭的旖旎心思散了个一干二净,立刻转身出去,取了清水和干净的布巾回来。他单膝跪地,一点一点地处理着郗月明腿上的磨伤。

“下次还是坐马车吧。”

有些地方血痂和布料粘在了一起,触目惊心,訾沭看得直皱眉:“也不怕耽搁这十天半个月的,哪里就值得你这么拼。”

“不想坐马车……”

有机会把缰绳掌握在自己手里,便是疼痛,也不想再回到曾经,这是自由的代价。郗月明这样想着,尚未说出口,便感觉訾沭似乎是在处理一处较深的伤口,腿上尖锐一疼,令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下一刻,便有一阵微凉的气息拂过火辣辣的伤口。

郗月明怔了怔,下意识抬头看去,便见訾沭离自己极近,正低垂着头凑近伤处,一下一下地吹着。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

訾沭俯着身,正在为自己吹伤口。

这个认知令郗月明的脸色骤然爆红,手忙脚乱地踢他:“好了好了,已经不疼了,不要你再处理了。”

“害羞什么?”訾沭也手忙脚乱地按她,“你自己够不到,这里又没有医女,要让旁人来,那还不如我来。”

“好了好了,别动,再上个药就行了。”

“……”

郗月明挣扎不得,只得重新滚回被褥,又当了一次缩头乌龟。

訾沭很快便上好了药,还贴心地把她的双腿抬到榻上,随即叮呤咣啷地响了一阵,似乎是在收尾。不多时,郗月明便感到身侧陷进去一块。

营地的床榻不如寝宫宽阔,二人躺在一起,訾沭还得侧着身子。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曲起胳膊枕在脑后,一边欣赏爱妻难得的羞怯,一边不要钱一样对她撒着甜言蜜语,一诉分离多日的思念之苦。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室内没有点灯,他们在昏暗中相拥,气氛纠缠间,訾沭最终也只是在她唇上又印了一吻。

“先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告诉你战事近况。”

他忽然凑近:“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别的。”

“……”

连日奔波确实辛苦,但更重要的是,令人心安的气息就在萦绕在身边。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到了訾沭的身边。

郗月明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他的手,扯到上方充当枕头:“你的枕头冷得像石头,我才不枕。”

訾沭便闷闷地笑,心甘情愿地伸手给她当枕头。如同分别前的那一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