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李仁青神神秘秘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原以为婚宴之后他会来说个清楚,可谁知再无音讯。上回见面还是在医院,他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
她恨恨地又灌了大半杯水。
被动的等待让她不舒服,总感觉像是一日日在等李仁青的死讯。
这件事还能找谁商量?妈妈?不,她被病痛折磨得已经疲惫不堪,不想再添麻烦。那小山?可他也很怪,他一直求她不要告诉仁青他的身份
一个个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明明急火灼心,她能做的却只是傻站在这喝凉水。
稚野气闷,猛地将窗子推大。
李仁青,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那就
“稚野?”
她僵住,听见有谁叫她。可是大半夜的
“这边。”
并非幻觉,她扭过头,闻声看向巷子的另一端。
真真切切,消失已久的李仁青此刻就站在那,笑着朝她招手。
巷子深处,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
“我以为你死了。”稚野先开了口,视线瞥向垃圾桶。
婚宴之后她确实恨他恨得要死,想起他站在宋叔旁边的那一瞬,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是当海边发现无名男尸的消息传来时,她慌了,不受控制地往那赶,一路上越走越快,不住安抚着自己。
“怎么,遗憾吗?”仁青低头看她。“我还活着。”
稚野不说话。
“那就是高兴?”仁青笑笑,“你还是关心我的。”
稚野白他一眼,“大晚上的叫我出来,到底有事没事?”
今晚的李仁青没穿“工装”,穿着平时惯常的运动服,没什么江湖气息,更像是个寻常的学生。听稚野这么问,他低头踢着石头,傻乎乎的模样。
“稚野,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稚野睁大眼,看他,这回轮到他躲避她的目光。
“有吧?”
仁青小心试探,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你不说话,那就是有了。”
他忽然靠过来,稚野躲避不及,傻在原地。她感受着他的体温,胳膊带起的风擦过她的脸,她能嗅到他腕间肥皂的清新。
一瞬间,梦里的场景碎落,她觉得眼前才是现实。噩梦醒来,没有命案,没有凶杀,没有只手遮天的宋叔,他们只是无忧无虑两个年轻人,清贫但自由。
通往海边的石板路,他歪歪斜斜地骑着那辆破自行车,而她在后座,扯着他衣角,仰头去看路边待开的玉兰。
所有的怨与恨烟消云散,就在稚野以为仁青要抱她的那一刻,颈间一凉,一个小巧的硬物落下来,敲着她锁骨。
是仁青常戴的玉观音。
“这个送你,愿菩萨保佑。”李仁青又退了回去,“保佑你,平安,顺遂,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稚野不解,而仁青则独自在那头絮叨,碎碎念着他所知道的全部祝福。
他怕今后再没机会,他要一次性地说清楚。
他将自己最宝贝的菩萨留给了稚野,把他的良心、道德、希望与爱,连同过往所有的一切一并赠给她。他将他生命最闪耀美好的一部分切割出来,赠予她。
“还有这个,还你。”
躲避着稚野的视线,他将包裹擎在半空。
里头装着她送他的手套和围巾。
“我不需要了,送给你男朋友吧。之后你结婚,我可能也去不了了,里面有给你们的份子钱。提前祝你们幸福,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稚野没有接,他的手就那么直愣愣地在半空僵滞。末了,又自己无趣地放下来。
“其实,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无论是大吉还是蛇哥,奶奶还是小山,仁青发现了规律,也许他真的天生孤寡,任何跟他亲近的人都会
可能他的人生真是一道窄门,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