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一拍大腿站起来,“钱大官人,你何时来的燕京,咱们旧相识,你也不来找我叙旧,该罚,该罚啊。”
能坐在这个棚子里扑买的一大半是文人雅士,剩下一小半则是有背景的富商大贾,这些人扑买名画,要么是想收藏之后,过几年待价而沽,要么是买了回去假充文气,要么就是为了孝敬别人。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钱金银的根基在杭州,燕京认识他的人实在寥寥无几,故此也就一个曾下杭州贩货的绸缎商人认识他,却也只是点头之交。
钱金银拿出熟练的商人作风,拱手回应,叙谈几句。
其余人等也就从那一句话里得出了信息,一,此人是商人,二,不是燕京本土人。
这就等同于在燕京根基浅,或者根本没有根基,是可以欺负的一类人。
那些之前被洛瑾瑶气质所影响的文人雅士便都露出鄙夷的神情,道:“原来却是商人妇,可惜了这好气度好模样。”
坐在第一排,穿了一身国子监监服的学子道:“我方才竟还觉得她出身大家,可细细一瞧她的穿着,便一眼可知,就算出身官家,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世家。”
这却是洛瑾瑶为了配合钱金银的身份,想彻底的把自己当做他的妇,而非鲁国公府掌上明珠,这才把那些能代表底蕴的玉镯环佩之类卸去了。
有些东西,即便再多的银子也是买不到的,那需要累世的积淀。
如随侯珠,如和氏璧,如一些世存珍贵的首饰。
何为世家底蕴,这便是一种代表。
头上顶着银冠的青年男子一挥扇,故作潇洒,一派风流,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流氓还无品,“回头压一压他,让他把老婆送给我,你猜使得使不得?”
学子谄笑道:“您是什么身份,皇子都得让您三分,有何使不得的。”
☆、第95章 豪赌(一)
“你这话说的不错,他能和本侯牵扯上,那是他的荣幸,多少人想把老婆往本侯榻上送呢,本侯不稀罕,我可不是那个专捡人破鞋的废物。”自称本侯的青年露出鄙夷的神色,随后又用挑剔的眼光打量洛瑾瑶。
这人长了一张好皮相,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不看人,便彷如是如玉的君子,可当他睁开眼睛看人,开口说话了,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本侯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比她美的一抓一大把,和这小妇气质相仿的更不是没有,可本侯怎么品味着,就只想把她撕碎了吞入腹呢。你瞧她看那个贱商的小眼神,笑的可真勾人。”青年收起扇子,坐直身躯,又用挑剔的眼光将洛瑾瑶上下扫视了一遍,欲念突然就被勾了起来。
钱金银冷冷望过去,正和这青年侵略性的目光对上,心里直接往这人身上钉了一个血粼粼的“死”字。
这青年却不以为意,闲适的轻摇玉骨折扇,大抵钱金银在他眼里比路边的狗屎也强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