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草草收拾了自己一番,乘车来鲁国公府见老夫人万氏。
早上还是个大晴天,午后太阳就被阴云给挡了去,到了此刻,天际滚起响雷,并伴随着闪电,风乍起,落雨如针,行人纷纷举起袖子或往家里跑,或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躲避。
雨打梨花,落地染泥,残红片片。
慈安堂里,洛琬宁趴在老夫人怀里几不曾哭到断气,“娘,你要为我做主,当初我私心里是愿意娶阿瑶的,可您不让,说什么要先搓弄死了小的,再搓弄老的,可现在呢,不管小的还是老的,都活的好好的,不仅如此还来气我。我不管,娘,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给我做主。”
老夫人气的捶她,推开她道:“你现在又埋怨起我来了,当初难道是我要你折腾着她下跪羞辱的?”
洛琬宁张口欲辩却生生无词,赖道:“那也是您不让筠哥儿娶的,早知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娶了阿瑶回去,有阿瑶在我手里,她周蕙娘还不任由我搓揉捏扁。再至后来阿瑶没用了,我有的是法子让她无声无息的病故。”
老夫人气的肝疼,秀容忙端了参茶来喂给她,老夫人喝了一口缓过气来,道:“我还能害筠哥儿不成?你个傻子,女子头嫁重要,男子的头娶难道就不重要了?哪个正经八百的名门贵女愿意给你儿子做继室?她眼瞅着就是活不成的,白白让她占去了筠哥儿正配的位子?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洛琬宁无话可说,又哭道:“反正我死也不去给她下跪。”
“那你就去死。”恨的老夫人也口不择言了。
洛琬宁一听心凉了大半,本就哭肿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浑身颤抖道:“我就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心里最偏的还是那个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大哥。”
“啪”的一声,整个慈安堂都安静了。
老夫人望着自己挥下去的手,老泪纵横,却忍耐着道:“今日你死也要去给她磕头,你求不到她手里的债条就别认我。”
洛琬宁硬气道:“不认就不认,反正你也从没真心疼过我。”
眼瞅着谈话又要僵持,秀容出来打圆场道:“二姑奶奶,现在不是讲志气的时候,人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小女子就更该如此了,谁能知道往后您没有找补回来的机会呢?您说呢?一切都是为了表少爷。”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不知道她,老夫人冷笑道:“撑着赵彰升了从二品的巡抚了,她尾巴就翘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在陕西你可能是第一夫人,可在这皇亲国戚遍地走的燕京,你算个什么东西。尽快收起你在陕西的那一副做派吧,想称王称霸,还早着呢,心里有什么都给我忍下去。”
万氏可比宣平侯夫人这个婆婆骂的还狠,对洛琬宁来说不啻一次醍醐灌顶,一屁股坐在毡毯上,整个人都有些傻。
自己的女儿自己疼,万氏让秀容把洛琬宁搀到自己身边坐着,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古今成大事者都是能忍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忍一时赚一生,你自己好好想想。”
“今儿老大休沐,他在家,我让他陪着你去,有老大在,周氏不敢太折磨你。秀容,你亲自去请。”
“是。”
秀容穿上木屐,打上青花纸伞来至瑞华堂,在正堂上拜见了,摆出一副贴心偏爱的模样来。
“姑娘坐。”
秀容只在绣墩上坐了半个屁股,左右瞧瞧无人,便道:“大夫人,您一定知道二姑奶奶来了吧,正向老夫人告状呢,老夫人发火了,要过来质问,我好说歹说给拦下了,这会儿又要找国公爷过去说话,怕是要用国公爷来辖制您,您小心着点。”
周氏笑道:“多谢你的好心,正巧,国公爷会友去了,说是明儿一大早回来。”
秀容脸色不变,拍怕胸口道:“那可好了,我真担心您吃亏。咱们那位二姑奶奶张狂的太过了,您是该狠狠收拾她一顿。”
说罢起身道:“老夫人那里离不开我,大夫人,那我就回去了。我是被老夫人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