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爸妈你应该更不清楚了吧,钟老师的妈妈是双禾口腔的院长、股东,那所口腔医院全球有上百家。他爸爸经营一家不亚于省院规模的私立医院,和国内外很多顶尖的医疗机构都有合作。”

“钟老师是家中独子。”陈小曼耸肩,“你还觉得,他只是急诊科主任钟严吗?”

信息大量涌入,时桉思维混乱,像台风天的海。

“至于你最先问的,钟老师的情感经历,我没听说过。但他上大学的时候,曾有个外号,叫‘夜店小王子’。”陈小曼强调:“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我不能确定。”

“但以上这些都不重要,下面才是我最想说的。”陈小曼少有地认真,盯紧他的眼,“传闻说,钟老师有婚约。”

“而他婚约的对象……”

“是陈曼老师。”

*

三日近在眼前,钟严却经历了最漫长的等待。

时桉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直到约定期限过去,钟严才等来他回家的动静。

时桉像没了脊椎的动物,瘫倒在地上,离羊毛地毯半米,他却没坐上去。

时桉身上有酒精味,眼眶是红的,脸却发白,凉得让人想抱上去。

钟严过来扶,“醉了?”

“没。”时桉挣脱,脸往阴影里钻。

“怎么了?”钟严说。

时桉没动,装死一样。

钟严蹲下,发现了他破损的外套,还有沾了泥的脸。

“怎么弄的?”钟严拨他的下巴,脸上有伤痕。

“没事。”时桉扭头,逃出他的手。

下巴又被钟严捏过来,“你躲什么。”

时桉任他捏,静得像标本。

钟严拉他外套拉链,“还伤哪了?”

“不用。”时桉推开,收紧衣领。

“你哪我没见过,藏什么。”

钟严控制住人,不给挣扎的机会,仔细检查伤势。肩膀磕肿,手臂和脸上都有擦伤,嘴唇也破了。

钟严:“怎么弄的?”

时桉:“电瓶车。”

“你是笨蛋吗?”

“是,行了吧!”

钟严的心软下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自己可以。”

钟严把外套放在旁边,“我抱你去洗。”

“不用。”

钟严当耳旁风,偏要强行抱起,却换来了最激烈的挣扎。

时桉仓皇而逃,躲进阴影里。现实刮在脸上,每一下都是比伤更痛的皮鞭。

“钟主任,请自重。”

自重?

这是钟严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时桉多想逃避,“对不起。”

盼了三天,却是从未预知的结果。

钟严:“我们的事,让你困扰了?”

时桉点头,被现实割得睁不开眼。

钟严平静得像空气,“打算怎么办?”

“我想转科室。”时桉抱紧膝盖,像丢了家的小孩。

确定传言的真实性前,时桉只想保持距离。特别是此时,他喝了酒,即使不多,也怕失去理智,做出荒唐的决定。

“我联系梁主任,你先去神外。”

“谢谢。”时桉说:“我明天搬走。”

钟严好似在笑,却看不到表情,“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

“避嫌比较好。”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