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她看着她熬过这肝肠寸断,痛彻心扉的两年。
两年前,她在法国,突然接到了黄妈妈的电话。黄妈妈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说小姐整个人都崩溃了,不吃不喝,成天以泪洗面。她大惊,直飞回国,看到的是哭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儿。
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一段艰难的感情,有那样的悲怆需要承担,有看着幸福破碎的绝望噬咬肺腑。
她无能为力地看着她被锥心刺骨的悲痛折磨,没有人可以劝说什么,泪的苦涩,只有流泪的人才能真正体会。
她和他的唯一一张合照,被她紧紧攥在手里,一次次被泪水浸透。
半夜,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怔怔地喃语“他有没有好好睡觉,他累了,我知道的。。。。。。”
她坐在庭院里,拾起脚边的花瓣“花开了,说好一起去看的。。。。”
廖欣音完全没有办法,唐浩也无计可施。
那个叫做宁枫的年轻人,天天来看她,沉默地看着她哭,强迫她吃饭睡觉。
她日渐憔悴,廖欣音也忧心成疾了。
当廖欣音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外面下着倾盘大雨。忽然听到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她挣扎着起来。刚下了楼,就看到宁枫拖着忆童走进了瓢泼的雨中。
大雨将两人浇了个透,忆童站着瑟瑟发抖。廖欣音心急地想把她拉回来,却被宁枫拦住了。
“你不相信是吗?那你去找他啊,去啊!”
“他已经死了。你要怎样折磨自己,折磨你身边的人才够?”
雨水冲刷着两人,天地间只剩雨声,像是悲泣,也像哀嚎。
忆童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廖欣音,哽咽着。
“妈妈,对不起。。。。。。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对不起。。。。。。”
廖欣音将她拥在怀中,泪流满面。
装修雅致的餐厅里很安静,偶尔可闻的是低低的交谈声和银器轻碰的脆响。
坐在靠窗的位置,忆童小口啜着茶,望着窗外的景致。
当她看向腕上的手表时,唐浩匆匆走了过来。
“丫头,等了很久?”唐浩坐下,松松领带,缓一缓气,“出来的时候临时有些点事,迟到了,不好意思。”
忆童递给他一张面纸“没事,也不算很久。”
唐浩笑一声,把菜单轻推过去“把你饿坏了吧。来,你点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趁机敲竹杠。”忆童笑着打开菜单本。
“欢迎。”唐浩轻笑,“丫头,最近工作忙吗?”
忆童撇撇嘴“我再忙,也忙不过唐局长你啊。”
唐浩无奈地摇摇头“在其位谋其职罢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跟我说一声,好吗?”
忆童咧嘴笑笑“我能应付得来,真的,你不用担心。”
唐浩看着她的盈盈笑脸,心里暗自感慨。他不是不愿意看到她的坚强,只是太清楚她坚强背后的苦涩。
当年,梵氏在宣布梵司廷等人丧生于汽车爆炸中的消息后,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于她来说更是重创。之后,梵氏在黑豹领头下,撤销了所有在当地的工程,转让了所有项目。在将总部迁到国外后,更是不断缩小在中国的市场,只保留了几个重要的点。
梵氏是否打算淡出尚未可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到影响的企业和个人数目庞大,损失巨大,引起的纷争不断,甚至政府、警界也被牵连其中。
然而,时间毕竟具有最大的威力,经过了两年,虽然仍不时闹些小风波,但这一狂浪总算是平静了许多。而她,也学会了面对,学会了振作,尽管心底的伤痕永远无法愈合。
“浩哥哥、浩哥哥。”忆童伸手在唐浩面前晃几下,“你在想什么呢?”
唐浩回过神,忙笑道“没什么。”
忆童嘟嘟嘴“吃饭的时候不许想工作啊!”
唐浩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