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缉毒组的人开完会,已是深夜十二点。别人都离开了,诺大的会议厅里只留下唐浩一人。他松开制服前襟的扣子,无力地深深叹气。
这案子查了这么久都毫无进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又给断了。不久后他就得去英国继续进修了,手上的案子又不断增加,不知道又要拖多久。
虽然抓不到人,找不到证据,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有黑社会背景的梵氏绝对脱不了关系!
只是该从哪里入手?几次行动都以失败而告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梵氏的势力究竟已经强大到什么地步?占了黑白两道多大的分量?还有SNT,他们又在搞什么鬼?是否又是另一个梵氏?
他越想越心烦,身体靠在背靠上,手指揉上太阳穴。
“怎么还不回去休息?”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
唐浩抬头看,是局长,尹德明。
“局长,你怎么也。。。。。。”
“跟他们讨论了一下9.27案。”尹德明晃晃拿在手中的资料袋,无奈地摇头“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了。”
唐浩看着眼前50多岁的局长,心生敬意,他向来尊崇这位兢兢业业的上司。
“局长,多注意身体才好。”
尹德明走上前,拍拍唐浩的肩膀“呵呵,这话我还得还给你这伤员啊。唐浩啊,虽然你年轻,有干劲,但也不用这么拼,有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尤其是办案子。要静得下心,沉得住气,嗯?”
唐浩笑笑,点头。
“我们知道在法语中,无论是表示人还是物的名词都有阴阳性之分。在记忆表示物的名词的阴阳性时几乎没有规律可循,因为那都是约定俗成的,相信同学们都很头痛吧?不过呢,其实有些名词是具有特殊词尾的,从而我们可以。。。。。。”法语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台下却已卧倒一大片了,这可是出了名的催眠课。
忆童也恍了神,心思全不在课堂上,脑子里想的尽是他和自己的事情。
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爱上他了?若真是如此,那她对浩哥哥的感情又算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她怎么解释那天的心情和举止?
忆童烦躁地扔下手中的笔,双手用力地挠挠头,不停叹气。
那天他问她有什么事情找他找得这么急,她支吾了半天,说是想让他陪自己去看画展。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合情合理的借口,忽然想起了有个画展,就胡诌了出来。
估计也只有白痴才会相信她的话。有什么画展非要他陪她去不可?而且那么十万火急,还让她哭个稀里哗啦的?
但是他没有再问下去。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他甘愿当个白痴。
撒谎的结果是,下课后他来接她,陪她去看画展。
该和他去吗?
“凌忆童。”老师的点名打断了她乱糟糟的思绪,“请你上来写几个具有相同特殊词尾的阳性名词。”老师不高兴了。下面睡倒一大片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也开起了小差!自己的课真有这么枯燥无味?
忆童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写完后,老师侧头一看,笑了“Très bien!(很好)”
下课了,忆童并没有径直走出校门,而是在校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想起自己在他怀里很丢脸地哭个不停,还死抱着他不放,她真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在做了那么难为情的举动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自己还未理清对他的感情,该怎么和他相处?
她拧着眉,咬着唇,想啊想。。。。。。。
“你在干嘛?苦着一张脸。”有人在她身边坐下。
忆童转头一看,是宁枫。
“没什么。”
两人坐着,沉默。
自从他爸爸病了后,他似乎变得寡言少语了。忆童看看他,看到了他脸上的一道伤痕。
“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