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司廷埋首在她的颈窝处,久久不动。
他慢慢抬起头,幽深的眸中狂乱翻滚如潮,声音冷峭如冰“如果是错,我就让它一直错下去。”
他异常的阴冷让她打了个寒颤,全身不觉蜷缩起来。
大掌毫不留情地一扯,忆童衣服上的扣子被崩开,凉意立刻袭上裸露的皮肤,紧接着是他的唇与掌心的炙热。
他强大的力道揉捏得她生疼,无温柔与怜惜可言的对待让她的心抖个不停,委屈又惊慌地哭着挣扎。
他完全没有在意到她的感受,像被逼急了似的粗鲁动作着,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拥有她,留住她。
直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他的喉咙,才停止了他的一切动作。
黑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喉间,握着枪的是她的手。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固了。两人静静对视,姿势僵着。
泪珠子还在她睫毛上颤动,手轻轻抖动。她并不是真想拿枪对他,只是情急之下摸到了被甩在一旁的手枪,接着便举了起来。
就在这僵持着的那么瞬间,过往的一幕幕在两人心底掠过,记忆里他的血,她的血,凌庭儒的血。
忆童把枪放下,哽咽着说“。。。。。。让我走吧。”
梵司廷深深地望进她眼里,想要看穿她的灵魂。良久后,他无力地垂下肩,站起,走向门口,没有回头看她。
她听到他吩咐守在门外的那两个男人“守着她”后便离去,她双手拢着衣服追上前,男人将她拦下,她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梵司廷站在庭院中间,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在空旷的平地上愈显孤单。
华叔看他揪紧眉,满腹愁肠,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说“少爷,算了吧,让她走吧。”
梵司廷不吭声,定定望着远处。
“前几天,她险些遭到车祸。”
梵司廷陡然一震,猛然看向华叔。华叔欲言又止,在他的逼视下,小声道“你知道,大哥他是不允许你们的。。。。。。”
梵司廷将拳头握得泛白,下颚绷紧,强忍着情绪。
华叔继续说道“少爷,我一直都很支持你和凌小姐,我知道她是适合你的人。但是,我们都忽略了现实。你们的身份都那样特殊,隔着你们的障碍,谁都跨不过去。。。。。。照现在这种情况,少爷你真是爱她的话,就放手吧,最起码她能平安地活着啊。。。。。。”
梵司廷依然沉默着,唇抿成一线。
华叔望着他硬挺的背好一会,无奈地摇着头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他抬起了右手,手背遮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华叔心一紧。自从大嫂去世后,他就没有做过这个动作。
他记得,多年前的那一天,在寂静的灵堂里,十岁的少爷静静对着母亲的遗像,手背遮着眼,眼泪滑下。
忆童呆坐在房间里,望着窗边晃动的轻纱白缦,心里依然乱糟糟的。
她知道他不会一直关着她,她了解他。
一直以来,他不曾勉强过她,总是细细考虑她的感受,只是爸爸的事例外,可也就是这么一次例外,几乎可以将他对她的好全部抹煞。。。。。。
她爱他,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即使带着怨恨,可是,没有将来。
她要离开他,不是为了赌气,不是为了报复,只是寻找无奈的解脱。
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接着是离去的脚步声。
忆童侧耳听了一会,站起走过去,打开门,发现守在门外的人不见了。
她知道,是他让他们离开的。她长叹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闷窒得难受。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沉重的脚步震动的不只是她自己。
恍神地走着,脚一滑,崴了一下,一阵痛从脚踝处传来,她抽了一口气,蹲了下来。
身后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她还没回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