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下策。”
亲手送出自己的孩子,欺骗妙善称他是细作的孽种。
沈鹂,只是为了让同为女子的程迟站上云川最高的位置。
“那他,”
商绒握着玉佩的手指寸寸收紧,她恍惚一般,看向程叔白,“他又做错了什么?只因你云川世家待女子的不公,所以她便将这不公强加于他?”
“我知道不应该。”
程迟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所以我知道后,一直在找他的下落。”
程叔白化名辛章寻宝匣,是为寻太岁,也是为寻背负着整个程氏命运的那个孩子。
若是太岁被皇帝寻得,
若是当年沈鹂的所作所为被公之于众,
那么程氏便要背负欺君之罪,云川又要陷入动荡。
商绒却已无心去听程迟在说些什么,她满脑子都是折竹曾跟她说,他师父妙善不许他来玉京。
那么妙旬呢?妙旬执意杀折竹,究竟是否只因怕他寻仇?
雪落纷纷,粒粒冰凉,打在商绒僵冷的指节。
折竹。
他是云川程氏那么多的竹之君子中,唯一被折断的那个。
“拂柳姐姐,我们快去观音山!”
商绒心中越发不安,她紧紧地攥住第四的手,眼眶转瞬红透:“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血腥的味道裹在寒冷的风中,干枯的枝影张牙舞爪好似恶鬼,银白浑圆的月遥遥挂在天际,俯瞰着整片山林。
折竹浑身是伤,血液顺着他苍白的指节下淌,蜿蜒过剑柄,滑下剑锋,滴答在妙旬的脸上。
妙旬用尽力气抵住他逼近的剑锋,随即横握剑柄擦着他的剑刃,“噌”的一声,趁着折竹后仰躲避,他翻身起来,双手握剑往下。
剑刃碰撞,折竹的软剑弯曲,妙旬的剑锋逐渐逼近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