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去,替折竹换药。
“公子臂上的伤怎么又出血了?”
他才解开折竹的衣带,拉下半边的衣襟,瞧见那伤口的状况,便皱了皱眉,但他随即想到外头的那个小姑娘整齐漂亮的发辫,他又一下明白过来,随即摇头笑了笑,说:“你如今臂上的伤重,何苦折腾自己?”
折竹不应,却转而问他:“道长可是打算好在此安度余生了?”
“我漂泊惯了,哪里安顿得下来,”梦石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折竹公子也知,我还有一桩仇怨未了。”
“若非是如今我正在风口浪尖,前有晋远都转运使,后有容州知州祁玉松,两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我又何必在此躲藏。”
“那不如,我与道长做一桩交易?”
折竹的声音带着几分惺忪睡意,有点懒懒的。
梦石一听,替这少年用细布缠伤口的手一顿,他抬起眼:“难道公子愿为我寻那最后一个仇人?若真如此,那我梦石一定竭尽所能报答公子的……”
“我这人不怎么会报恩,但报仇却有千百手段,”折竹打断他,慢条斯理地将衣襟合上,“你已见过她的真容,我本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你彻底守口如瓶。”
折竹扶着床沿起身,隽秀的眉眼凌厉又疏冷,“但很可惜,她不许,那我便只能与你做这个交换。”
说着,他唇角微扬,迎上梦石的视线,“说不定日后风水轮流转,道长真有可报答之处,可别记错了,你该报答之人非是我,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