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浦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酒都醒了大半。

他听了都挺难受,别说谢忱。

程浦没再理会他们的闲言闲语。

问谢忱,“阿忱,怎么走?”

谢忱好似没听到他们议论一般。

轻掀了下眼皮,眉梢带着点笑,看起来已平静如初,“喊了代驾。”

程浦打量他神色,“那载我一程。”

“好。”

代驾来的挺快。

跟谢忱上车后,程浦犹豫了下扭头问,“要不要陪你去喝一杯?”

谢忱侧眸看向窗外,“改天吧,明天还上班。”

这话意思,可以喝,但不是现在。

至于为什么他想得明白。

除了刚分手时,谢忱情绪崩溃,他们见过他低落的日子。

后来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如以前一样,表面粉饰的让人看不出破绽。

程浦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上学时将谁和谁凑一块,当时只是觉得好玩。

谁知道这个傻子,真就执着那一个。

也曾劝过。

他现在都记得谢忱当时说,‘她跟谁谈恋爱,都会尽力对他好,谁跟她在一起都会幸福,可我不行。’

城市霓虹从车两旁擦过,模糊成泛旧的老照片。

程浦住的地方有点绕,车沿着滨江路开了一大圈。

到小区门口,程浦下车时,脚步微顿,看向车内的人。

憋了一路,最终忍不住道,“真放不下就追回来,我看那男的比了你差远了。”

谢忱听见这话眉眼扬起笑意,倒有些意外。

“这么有深度,都不像你会说的话。”

程浦:“……”

他要不听听他自己说的这什么话。

程浦被气笑,“……你是人?”

他特么力挺这狗,这狗开口就不做人。

笑完又觉得挺好的,也只有谢忱不做人的时候有点人味,仿佛又回到他高中认识的那个明朗的少年。

程浦嗤了声,“回吧。”说着又扫了眼他指尖捏着却没点燃的烟,“少抽点。”

谢忱笑了笑没答话。

程浦转身往小区内而去。

-

夜深人静,碎石铺就的小路黑漆漆的,如浸泡在墨汁里。

谢忱走到楼下,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眼六楼。

东侧的房间,拉着窗帘,透着昏暗的光,看来已经回家了。

有时候他回来很晚,她的房间也都亮着,那么晚不睡,应该也是在忙。

莫名的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两个人在一个城市,不知道在忙碌后,晚上会不会也打很久的电话。

顷刻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挺好笑,又都不是分隔两地的学生了,想见面不是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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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姜嫄还在床上就闻到外面浓浓的蒸汽香味。

睡不住了,起身往厨房去。

厨房门关着,听见里面锅碗瓢盆响动,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推开门,白雾扑面。

姜嫄走近,看到已经出锅的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诧异的夸赞,“今天怎么想到蒸包子了?”

林凤美边看火候边道,“好久没蒸了,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