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着何君扬和白柯宇在他跟前言笑晏晏说着什么鲁山人的破盘子，什么汪曾祺袁枚梁实秋，又什么Jamie Oliver什么Joe Bastianich，他一句话插不上。又有什么摇滚的摄影的绘画的人形的堪舆的，他越发觉得自己和何君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能说什么有钱有势就比白柯宇强还是什么样，他没那么高的文化水平，跟不上他们思维，没那个默契，他就是没人家书香世家见识广。说白了就是嫉妒。

就好像鳗鱼饭上来了，何君扬拿过山椒粉说“可以试一试”的时候，也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李复才觉得在澳门那几天她实在很收敛，或者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等结束时的水果吃完了，白柯宇才评价说：“先生，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不妨想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沟通的阻碍，生活观念也有些差距，兴趣也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何必勉强呢？”

李复反击：“什么东西不是磨合出来的。”

“你以为是你说了算吗？现在的境况，是君扬选不选你，主权不在你。不如想想，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有什么吸引。”

“不是什么选不选，我喜欢的我自然会争取，凭什么听你的？”

“君扬这个条件，想要什么男人没有？真看不上谁了，包养男明星也不在话下，脸好身材好又会来事，带出去风风光光。想玩游戏了，圈子里大把正经的安全的，图你什么？换句话来说，你又图她什么？但凡她只是个广告策划，你把人玩死了也不介意是吧。那今天你又为什么介意？图她好修养还是好家底？还是够听话？”

何君扬听了，只默默抓着杯子，作壁上观。

李复被带跑了：“就图我想跟她过一辈子。”

白柯宇袒护道：“她什么都好，就是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她选择了你，只是因为她跟自己较劲，刚好你在那个时间点出现了。她不是喜欢你，也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她还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好。”

李复恼火不已：“别说得你跟她有多熟。”

白柯宇虽然没听过多少他俩之间的事，仍旧放高了姿态说：“你对她做过什么，她都记在心里，不记得的那些，我替她记着了。你可别忘了，你干了多少糟心事，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李复一时语塞。

白柯宇继续偏袒：“但凡你对她好过一天，她都记着。她恨你，就是你一天好事都没干。她这么好的人会讨厌你，你不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复无法反驳，却也不相信何君扬恨她，看向她的视线里充满质问：“你恨我？”却只看到何君扬红了眼眶。

“倘若你心里还有一点爱护她，就不要再接近她。今天的你，还不配上她。如果你有点长进，过个几年，或许也不差。但现在，你还是去找那些跟你看对眼的吧。”说罢，白柯宇便起身，打算带何君扬一起走。

李复倏然站起来，怒道：“凭什么？！我现在哪里不行，比不上你个小白脸。”

白柯宇的脸色立刻冷下来：“就凭你目中无人，你自私自利，你莽撞无知，从来没给过她一点尊重。她身边的朋友，没一个会喜欢你，更别说她的家人了。”他转身就走，何君扬毫不犹豫跟上。他们一起回了白柯宇家，实在是白柯宇不放心让她独自回家，应对万一会找上门来的李复，也是何君扬怕李复会向白柯宇报复。

他们在车上聊了一路，到家里也是坐在茶桌边上喝酒。

白柯宇接着未完的话：“我认为你们这个方式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不应该找一个不熟悉的人寄托性虐关系。”

“我没想过要什么好结果。”

“那你要什么，刺激应该建立在安全之上，你现在除了纯被虐还有什么？”

“也不知道啊，可能有时候也有点好的吧。”何君扬想起澳门那几天。

“你别光顾着那丁点儿好，说不定全是幻觉。就你这种方式啊，要不认认真真找个人谈恋爱，能虐就虐，不能虐就正常点。要真玩SM，你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