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各部衙门也会张灯结彩,以庆新年。
整个兵部此时便在尚书大人的带领下扎灯笼。
自从大宣与周边诸国签订了和平盟约,他们一年到头除了象征性地整一整军备,催一催军饷,也没什么要紧事可做。
东南虽有战事,但都是小打小闹,广泉路甚至不必求助京里。
本来年底各州卫与中央禁军换防领饷,是要热闹些的,但国库敞明了亏空,户部明摆着无赖,他们也只能被迫跟着装死。
所以崔大人说:“不如扎个灯笼玩玩儿。”
兵部上下唯崔大人马首是瞻,当即准备好篾条宣纸与笔墨绳胶,协助大人手扎灯笼。
这一扎就是好几天。
直到顾穰生连着来兵部的第三日,忍无可忍,一巴掌推开与他车轱辘套话的主事,径自去了后堂。
主事被亲兵隔在后头,仍不忘大喊:“大帅,咱们大人正忙着呢,真的没空见您!您有什么事儿就告诉小的,大帅!”
崔连壁听见了自家下属那破铜锣似的吼声,也没停下手中活计,正到第十次收口,他不得不打起一万个小心。
“你说这篾条怎么就这么硬?明明抽的上好的竹子,也摔打不知道多少回了,还是不好掰成我想要的形状。”
顾穰生在门口环顾堂内一圈,才踩着四处横飞的竹条宣纸走进来,冷笑道:“你少给我来这含沙射影的一套。我当几十万两的事呢,感情就糊个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