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一舟。你们将我脚下的舰板凿穿,我落了水,难道你们就能逃掉?等着瞧吧,你们覆没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一个阶下囚,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些。”嬴淳懿心烦意乱地捏了捏眉心,虽不是因为此人的胡言乱语,却正好借此不虞道:“别异想天开地攀扯,本侯不曾也不屑与尔等为伍。”
“天真。”齐宗源,抓着囚车的门框,“许大人,你我在江南共事三年,我敬你是秦相爷亲传弟子,事事忍让三分,也算和谐。你却如此回报于我,难道是相爷的授意?”
“齐大人。”许轻名打断他,神色平静地说:“本官所行皆奉皇命,还请慎言。至于相爷如何行事,非我所能揣测,也非你所能置喙。”
随后下令,“即刻出发,以最快速度押送钦犯入京,沿路驿站不可多逗留。”
押差领命。
齐宗源上了囚车,慢条斯理地靠着木栏坐下,冷眼敲着看他笑话的众人,“我在断头台等着诸位。”
许轻名叹息一声,而后道:“佛家说有阿鼻地狱,齐大人既然要等在下,那就期盼这地狱一说为真,而齐大人能在里面多撑一阵罢。”
他说罢,折身前往大堂,还有堆成山的政务需要处理。
后衙的大堂撤了部分椅子方几,对着摆放两张宽大画案,作为钦差与代领总督临时的办公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