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晚。而且不止我,尘水要是没去昌县办案,还在京中的话,也会来的。”
裴明悯笑了一下,偏过头飞快地拭了拭眼角,再转回来:“我这几天心里乱得很,不是故意不见你。”
贺今行认真道:“我明白,你是担心你父亲。我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个案子,我认为裴相对于舞弊是不知情的。”
“真的?”裴明悯立刻激动起来,“说实话,我并不怀疑我父亲。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有辱裴氏清名的事,但我没有找到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不,先别开口,我们进去说。”他仰头喘出一口气。
“好。”贺今行随他一道入府,从招文袋里拿出两块单独包裹的小点心,“饿不饿?我副手给的,他说是他闺女分给他的,很香。”
裴明悯拿走一块,拆开吃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遣退所有侍从,与好友在窗下对月而坐。
贺今行将自己掌握的线索细细说来,最后道:“只是,能不能从苏宝乐这条线索挖下去,还得等谢老大人回信给我。”
裴明悯听罢,待完全消化,才说:“脏水泼上来容易,要洗净澄清却不易。多谢你暗地里为我父亲奔走。”
贺今行:“不能说是为你父亲,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你应分,我承情,一样的。”裴明悯望向窗外明月,说:“其实,我看过那几个作弊者的考卷,文风与破题思路并不完全相同。但其中两份,有些像阮成庸阮大人执笔。我入翰林院之后,为了学习技巧,看过不少他编纂的史书,连带一些他早年的文章。那两份卷子上的几处笔法与见解,几乎和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