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羽拢了拢披风,轻轻的挪到了书桌前。

嚯……这孩子怪厉害的。都开始对着词典读那几本他书柜里的兵法了。看来什么时候得给他买点新书……

不过现在。林千羽看向自己的学生,笑着把他桌上的东西全收了起来。

君渊很有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自觉。

“老师……对不起……”他低头扯了扯林千羽的衣角。

“老师是被我吵醒的吗?”小孩儿很诚挚的这样道。

“才不是。”林千羽笑着用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我半夜醒来发现你还没睡才进来的。”

“爱读书是好事情。只是下次别熬的这么晚。”下一秒他就被那双冰凉的手提溜上了床。

“会长不高的。”

模模糊糊的。烛影照着的。

人影挪动到了他的床边。

灯火揉着那人的眉梢眼角。

只是想多学点,老师就能少操心点罢了。君渊看着眼前的人默默想。结果还是要他操心了。

君渊躺在温暖而又舒适的床里。被角被轻轻掖上了。他闭上了眼睛,然而杂乱的呼吸已经出卖了他。

“睡不着吗?”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君渊闷闷的回复。

回应他的是温和的抚拍。

君渊睁着眼睛看着黑夜。虽然实际上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最终碰到了那只冰凉的手。

他把那只手贴近了自己的脸。

林千羽听到少年迷迷糊糊的说到。

“老师,你的手好冷。”

……………

“好啊!你这个大忙人还记得我呢!”陈冠玉兴高采烈的想去搂林千羽的肩膀,可一想到这人差到不行的身体又作罢了。

“哪里有。”林千羽扬了扬手里的一坛酒。“我只是这些天太忙了。这下总算和你一起出来踏秋了。满意了?”

“嗯哼。小爷我勉强满意。”陈冠玉笑着从他手里接过东西。

“只是这个你可不能多喝。”

“我知道。”林千羽无奈的笑笑。咳……他前世的酒量就不太好。现在穿越了,还拖着一副病体……

他可不想喝着喝着然后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那学生没跟着你过来?”陈冠玉边走边问。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小山坡上,落下的黄叶在他们脚下被踏着嘎吱嘎吱的作响。

“嗯。他在家里。”林千羽说。“我想着来见你,要喝酒。他来总不是好的。反正我们一聚倒也不会特别久,我过会就回去了,带他来干嘛呢。”

“你倒是……真的宠他。”陈冠玉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瞪他一眼。

“他怎么说也是皇子,你还是小心点好。”陈冠玉憋了很久,最终好像有点愤恨的踢了一下脚下的树枝。

“怎么?”林千羽有点好笑。这个家伙还知道劝人小心点了?这倒是天下少有的稀奇事。

“喂!你!我说真的啦!”高马尾少年气呼呼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最近肃国公府上出事了?”

林千羽的睫毛颤了一下。他不但知道……而且好像他还是那个闹事的人。

“最近京里都在传肃国公独子生病一事,说是他是因为生病这几天才没在外头厮混……”陈冠玉悄悄的凑到他耳边到。“可是我爹说……这人估摸着已经死了!”

确实死了。拾一杀掉他的时候流了满地的血。把肃国公府那乌木沉香的地板全染红了。

这位大少爷大概沉溺于酒色久了,当拾一的匕首破开他喉咙的时候,连挣扎都是如此的无力。

“你觉着这人死而不报到底是什么道理?”林千羽反问到。

“反正没好事……”陈冠玉紧紧皱着眉头。

“小道消息说在今年的万国朝会上有人要那三皇子的命!”

“所以?”林千羽问道。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