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被撞死的那个时候痛。他苦中作乐这样想到。就是自己的这几块皮肤过会大概就要全部变成青紫的颜色了。

…………

悬崖上的几人惊慌失措的探头往下看，可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

“真是……疯了。这么胆大。”

蒙面人喃喃的说。

“到底是谁说这人是个软柿子的？他明明……在某个方面和拾一那个人像的很。”

另一个蒙面人拍了拍他的肩。

“快跑吧。如果你不想被拾一那个家伙弄死的话。”

这蒙面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湖上的。来历成谜，但手段了得的很。

本来这种角色都是在江湖上可以叫一声大哥的存在。但是拾一是不怎么管江湖里的事情的人。他只有一点逆鳞。

不许动一个人。

拾一此人。本就手段暴戾……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因为在元景身边待久了，没学点好的，折磨人的花样倒是越学越多。

这下这么大一个人就这样跳下去了。拾一看这人看的比眼珠子还要紧。他真的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想到此点的几人立即鸟作兽散，恨不得趁拾一什么都没发现赶紧逃出帝京……不，最好是逃出大魏，逃到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

第三十七 章 水月

活着这个议题对君渊来说，真的或许能够称作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话题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又该怎么活。

混混僵僵过了十年左右的人生本来还不该思考这种过于哲学与思辨的问题，因为它们对一个孩子来说尚且过于深奥。

然而，他却被迫着思考着这个问题。

怎么活下去？

他被扔在一座孤零零的宫殿里，每天晚上挑完了水，就一个人看着井水里的月亮发呆。

这个时候他就想起宫里们太监宫女们口口相传的鬼故事。

说的是宫里的井里淹死了多少多少个太监宫女，哪个妃子又一时间想不开往里头跳了进去。

然后在少年的幻想中，他就想象着水井里慢慢爬出了一个脸色青白的水鬼，浑身湿漉漉的朝他走来。

他实在是太孤单了。

所以连幻想中的女鬼快要向他走来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怎么躲，而是想要和她说话。

但是。小孩子的幻想总是基于现实诞生的。

君渊对死亡的唯一印象能多到哪里去呢？

他长到这么大，唯一接触过的，第一次接触到的死亡是自己的母亲。

她死的时候身上甚至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因为她自己那用来保暖的棉衣已经被她给了君渊。

她躺在草席上，双眼闭的紧紧的，脸色白的和照在崎岖石板地上，反射而出的月光一模一样。

所以，他幻想中的女鬼，常常有一张属于他母亲的脸。

她穿着宫人们描述中的白色衣服，面色青白的歪头看他。

他想追上去喊她之后才发现这是幻觉。

面前只有月亮，崎岖不平的石头地，和一口孤零零的井。

这个时候他又感觉肚子在咕咕叫了。

抹了抹脸，他就开始想着今天是否能再捉只麻雀回来。

他不想挨打。

但是这些片段，在他离开那个破旧的宫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在重新拥有的，那个小小的卧室里，他感受到了一种新的感觉。

在这里，他可以安心的去读各种各样的书。

从前，还在宫里的时候他就偷偷的看书。

因为那些太监们在他母亲死后，几乎把她的箱笼都给搬空了，抢走了所有的金银财宝，只留下了这些东西。

她在没疯掉之前，也教过他读这些东西。

所以……这在他的心里，几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