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甚是讨厌。

这时吴氏、张兰溪和魏霜儿得知消息,也都过来陪宋志远给宋甜送行。

宋甜行礼拜别众人,头也不回出了门,上轿去了。

宋志远看着轿子离去,这才感觉到宋甜这一去,不知前途如何,也许同在一城也如天涯一般,再难相见,不禁悲从中来,热泪盈眶,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大红绉纱帕子拭起泪来。

这大红绉纱帕子上拴着一副拣金挑牙儿,分明是女子爱物,却又不知是宋志远哪个情人送他的定情之物。

在旁陪着他的吴氏和张兰溪看见了都默不作声,只有魏霜儿仗着素日受宠,撇嘴道:“老爷,这帕子又是哪家娼妓送你的?大红色的,还拴着副拣金挑牙儿,真是骚哒哒的!”

这话宋志远可不爱听,当下摔开了魏霜儿,抬腿便走了。

魏霜儿不死心,犹自道:“老爷,园子里的晚玉兰开得正好,不如让人在望花楼上摆酒,再叫来小优儿在楼下弹唱,咱们在楼上饮酒赏花观月,多有趣味!”

宋志远正在难过,哪里有心思赏花饮酒听曲子,头也不回,径直回了书房。

书房里书摆满架,先前宋甜有空就来寻书看,如今她走了,书房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宋志远坐在书案后,心里空落落的。

生个有大志向的女儿,还不如生个没本事的,起码还能承欢膝下日日看见……

宋甜下了轿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随着负责引路的媳妇进了一个绿树掩映的院子。

天早已黑透,院子里挂了无数白纱灯笼,灯笼上写着“玉梨院”三个字,照得满院亮堂堂的。

引路媳妇引着宋甜去了二楼一个房间,把她交代给负责侍候的丫鬟后就离开了。

负责侍候宋甜的丫鬟叫月仙,瘦瘦的,动作利索,却不爱说话。

她把宋甜安置好,说了声“我去给姑娘取饭”,便退了下去。

屋子里点着两个烛台,很是明亮。

宋甜起身转了转,发现这屋子原本是一间,用一座屏风隔成了内外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