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会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掏出手机,上面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惊天反转!假千金自导自演陷害真千金#

#年度最毒姐妹花阮云恬#

#神之右手阮闻溪的绝地反击#

我的名字,从地狱又被捧回了神坛,甚至比以前更高。

可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第8章

案件的后续处理没有任何悬念。

在蜂鸟记录下的铁证面前,李枭和阮云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交代了所有罪行。

他们涉嫌多项罪名,被提起公诉,等待他们的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泰瑞医疗也因涉嫌多项违法操作,被立案调查,股价一落千丈,濒临破产。

而我的父母,在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他们守在我的公寓门口,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哭着求我原谅,求我回家。

“闻溪,是爸妈错了,爸妈对不起你!”

“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跟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我看着他们苍老的脸,心中没有恨,也没有爱,只剩下一片荒芜。

我平静地对他们说:“你们失去了一个女儿,而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一个家。”

“还有,关于你们赠与我阮氏集团50%股份的事宜,我拒绝接受。并且,我将与你们二人,断绝所有法律上的亲属关系。”

我关上了门,隔绝了他们所有的声音,剩下的事就交由我的律师处理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召开了一场私人名义的记者会。

在会上,我当众宣布,将微观剥离术的全部专利权无偿捐献给国家,并且,这项技术的命名权,将永远属于它的真正创始人周文海教授。

我做的第二件事,是来到了恩师的墓前。

我将判决书的复印件,在墓碑前烧掉。

青烟袅袅,我仿佛又看到了老师温和的笑脸。

“老师,您的东西,我拿回来了。干干净净地,拿回来了。”

我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这十年,我努力想融入一个不属于我的家,拼命想证明自己值得被爱。

如今,梦醒了。

我做的第三件事,是去了一趟医院。

我找到了院长,递交了我的辞职信。

“你要走?”院长很惊讶,“你要去哪里?国内任何一家医院,都会为你敞开大门。”

我摇了摇头。

“我这只手,”我看着自己已经不再颤抖的右手,“它碰过太多肮脏的东西。我想带它去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做点干净的手术。”

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手之所以能恢复,是因为林默师兄带来的、恩师留下的最后的解药。

恩师当年研究神经学,对这些东西早有防备。

第9章

一周后,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李枭想见我。

我本想拒绝,可他提到了恩师的名字。

“其实,我很嫉妒你。”

“同样是周教授的学徒,我却样样不及你,只能借口身体不适中途退出。”

“教授什么都交给你,而你也能立刻融会贯通,学会一切。”

李枭在玻璃那头,苦笑地看着我。

听到他说这些,我有一瞬震惊,但还是平静地问道:

“这就是你同意和阮云恬的合作?”

他点头,而后又摇头。

“我只是不甘心……可我没想真的害死你……”

当年,微观剥离术的核心构想是我的恩师周文海教授耗尽半生心血的未竟之作。

那时候,我和李枭都是周教授的同一届的学徒,可李枭称身体不适,最终退出并转导师。